丞相府外院,高大的戏台子上正热热闹闹唱着拜寿的大戏。
洛丞相红光满面,正跟来贺的宾客们讨论角色的唱腔。
“爹——救命啊爹!!”
一个钗斜鬓乱,浑身是血的女子突然从旁边角门冲了出来,直接就扑到了洛丞相,洛君行的身上。
突来的一幕将在坐的众人惊了一跳,连台上正热闹的铜锣声也戛然而止,戏子们扎着姿势瞬间定住,眼珠乱瞅,不知这种情形还要不要继续。
血污的小手抓在簇新的寿袍上,洛君行豁的站起,一脚将人踢开。
“哪来的疯子?”
洛兰芷顺势一闪跌坐在地,委屈巴巴望着他。
“爹,你连女儿都不认识了?难怪二妹说,你们都厌弃我是傻子,盼着我早死,可我再傻也是你生的,你怎么这么狠心?!”
洛君行眉头一阵乱跳,黑着脸将血污的人仔细辨认。
“这丫头又犯病了,这是说的什么疯话,来人,快将大小姐带下去!”
旁边坐着陪客的丞相夫人林媚儿豁的起身上前。
众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这就是那个傻女。”
“哎呀!这脸上涂的跟台上的戏子似的,果然傻的不轻。”
“听她说话倒是很有条理,怎么就是傻子?”
七嘴八舌的话语低低传出,洛君行脸色黑如锅底。
“都是死人呐!还不快将大小姐拉下去!”
一家之主发怒,不止小厮,连贴墙站着的侍卫也瞬间上前。
“我不走!洛冰玉说我跟容王婚期就要到了,你们怕我出嫁时带走我娘的嫁妆,就要将我打死。我不走,我走了就活不成啦!”
洛兰芷翻身坐起,在宾客间乱窜,看似毫无章法的脚步,却每每巧合的避开下人的抓捕。
“放肆!谁教你说的这些疯话!老子什么时候惦记你娘的嫁妆了!”
堂堂一国丞相,惦记死去妻子的嫁妆,这不是当众打他脸吗?
今儿个朝中官员来了一半,这会儿都瞪着眼看热闹。
一向斯文有礼的洛丞相气的脸色漆黑,胡须乱抖,恨不能就地拍死这个傻子!
“洛冰玉亲口说的!”洛兰芷在椅子间窜来窜去,还不忘高声回话。
这不要脸的爹她是不打算要了。当初他凭着一张小白脸将身为药王谷关门弟子的原主娘亲骗到手,药王把她母亲当亲女儿养,出嫁时的嫁妆比当今的皇后还丰厚。
这不要脸的爹拿着原主母亲的嫁妆各种收买疏通,爬上丞相宝座后不说感恩,却转身当起陈世美,纳了林媚儿为妾,宠妾灭妻。
原主母亲自幼在山上养的单纯性子,不说和离,却还为了救他而死。
狗男人装模作样伤心两日,原配刚死半年就抬了林媚儿为妻,由着那恶毒母女将可怜的原主搓圆揉扁,百般虐待。
呸!呸!呸!
一屋子道貌岸然的小人,外面有天高海阔可以去浪,这种人家她才不要待。
只不过,
千里之行,始于钞票!
走之前怎么也得从小人嘴里扣点money。
“洛兰芷你个贱人,我什么时候说了!”
尖锐的嗓音响起,却是洛冰玉气势汹汹抓着鞭子赶来,后面还跟着一众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