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摇头如拨浪鼓,“就这一幅最好最有神韵,只留了这幅,其他的都烧了。”
最好如此!
宗伯恭便拿着这唯独的画快步去见陛下。
交给陛下时,因为时图所作所为,他此时连抬头看看陛下脸色也不敢。
“属下在时图屋里发现了这个。”
“小厮说也只有这个,您看一看。”
蓟郕未以为这画会有多出格。
可当打开了时,瞬间,他的脸上变得一片冰冷。
竟是她的画像,还是如此有神韵的一幅画像。
姓方的竟然日日把这画挂在屋里!蓟郕莫名怒气止也止不住,连拿着画轴的手都绷得起青筋。
宗伯恭知道陛下的怒气。
他也气啊,气时图糊涂!
当日既听劝了,怎又画下这幅画。
他更恨不得他能受点教训!可,时图到底也不知其中隐情,是无意为之。
所以对于这个至交好友,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求情,“时,时图他是有些糊涂……但,望您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还请饶他一命,他以后是万万不敢的。”
宗伯恭是真硬着头皮才敢把这个情求出口,但凡两人不是有过命之交,今日他都不带管他的……
而后,眼见,跟前忽然起了一片火,他眼神忍不住骇了骇。
陛下他,他竟直接就把画烧了,如此果决。
忽然打心底里冒凉气,他觉得时图可能真的小命不保了,连他求情也无用。
……
画烧尽,蓟郕才看宗伯恭。
直至此时,宗伯恭还是跪着的。
他倒是极为他那好友着想,不惜顶着他的怒气求情。
是有那么片刻想杀了方时图算了,可如宗伯恭所说,对方不知情……所以也只是把这画毁了算了。
“还有没有。”
宗伯恭僵硬,“没有了,只这一幅。”
“那好,回去你领十棍。”
他既说方时图不知情,还为他求情,那方时图的冒昧就由他来承受。
宗伯恭:“……”脸更僵了。
但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深深叩头,“是。”
蓟郕冷着脸离去。
翌日,受了十棍的宗伯恭连坐也不敢坐,还才下值,就见方时图特地在他家等他,问他要回那幅画。
“我只有这一幅,小厮说你拿去了,什么时候还我?”
还他?毁了!烧得一干二净。
面无表情,“烧了。”
方时图:“!!”
但随后,他脸上的震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发愣似的表情。
“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