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时图会让他打听肯定是已经心里极喜欢,但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情况他不放弃,难道还非得到撞了南墙了才肯回头?
“时图,他不会无的放矢。”与仲孙恪共事多年,他很清楚这点。
宗伯恭这声说得极为郑重。
方时图听出了其中意味。
脸僵了僵,不禁长叹一声:“……真不行?”
“嗯,最好放弃。”
唉。
可方时图是真不甘啊,还是忍不住问最后一句:“我娶了她带她去西北再也不回来也不行?远离那彭家还不行?”
宗伯恭则说:“彭家早已经没了。”
方时图眼睛睁大。
既已没了,那为何他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罗彭两家暗地里的事不简单?
宗伯恭摇头,“就是没了对方依然特地提醒我这一句,我才和你说最好不要!明白了?”
“当年的事绝不简单,你掺和进去没好果子吃的。”
这……倒是也有道理。
好吧,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进去话。
方时图叹气,无奈极了,“好。”
宗伯恭只能拍拍他以作安慰。
既然人不能娶,那他找人画幅画总没关系吧?方时图月底再见到娥辛,实在是觉得她越看越好看,便叫了身边的一个老先生来,“好好看看,回头给我画下来。”
老先生于是盯着那边一错不错的看,力求逼真。
画在三日后终于完工。
是画废了一张又一张,最后只有一张偶然之下有些神韵的,被方时图留了下来,他把画就挂在屋里内寝。
挂上的第三日,这天下午,方时图正算着帐时,突然见小厮跑过来。
皱眉望过去,“何事如此慌张。”
小厮:“大爷,宗伯大人来了。”
“带进来就是。”方时图又翻账本。
“但不止宗伯大人,还有几人一起随行,宗伯大人暗示的意思是,您最好亲自去大门处迎。”
嗯?
方时图于是起来,且边走边说:“其他人还有谁?”
“具体名姓小的不知。”
那他亲自去看看。
方时图见到人时,只见宗伯站在最左边,在宗伯的最右边,站着一文儒,文儒与宗伯之间,是一束冠男子,男子眼神淡淡,形露王气。
方时图下意识觉得对方不简单。
连动作也下意识收敛了。
而两人相见,最紧张的其实是宗伯恭。
有谁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原来仲孙恪如此告诫他,根本原因不在彭家,而是,而是陛下。
难怪了,难怪仲孙也只提那一句,他再问就怎么都三缄其口。
他今日才知道,也才深受教训的明白,娥辛是动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