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死亡是事实。
可他回来了也是事实。
如果宋磬声不想说,那他可以不追问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明显有异,体温、呼吸、饮食、睡眠等,通通都与正常人不同。
思及民俗怪谈里关于死而复生的说法,再结合宋磬声对鲜血的痴迷,和他明明已经复活却对自己身份遮遮掩掩的态度……
姚湛空将这些线索串成一条线,得出了一个猜想:他的确复活了,却不是以人类的身份。
姚湛空的身体里还有着未褪的情欲,蒸腾的热意甚至让他的手指都在发烫,但他的神智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来说,推翻自己坚守了二十七年的认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如果推翻信仰的奖励是宋磬声的复活,那他连一秒都不会迟疑。
他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宋磬声的现状,并先他一步忧虑起了他的身体状况。
不管他是人是鬼,凡是有生命活动的生物,一定会遵守一条铁律:只有摄入足够的能量,才能维持正常的生命。
人需要水和食物,花需要土壤和阳光,那宋磬声呢?他需要什么?血液吗?
姚湛空掌握的信息远比宋磬声以为的多,在他还在想方设法伪装自己身份的时候,姚湛空已经连他不是人的秘密都已经看破了。
不是宋磬声蠢笨,而是他没有像姚湛空一样爱过别人,所以他体会不到何为“爱人的眼睛”。
一旦起了疑心,有了这方面的念头,顺藤摸瓜地翻出他的身份,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而在现在的状况下,明明宋磬声才是那个异于常人、需要被戒备的存在,可姚湛空却放柔了声音,生怕自己吓到他。
“声声,这样的姿势不方便,我动一下,转过身抱着你,好不好?”
自从情难自禁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姚湛空就不打算再装下去了。再者,宋磬声也是声声,宋念生也是生生,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叫谁。
可此时的宋磬声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他满脑子都是姚湛空的血,温热咸腥的液体从他喉咙涌入胃部,又沿着消化系统流窜至全身,为他带来了无上快感。
宋磬声不说话,姚湛空就当他默认了。
他半蹲下身,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宋磬声从自己后背拽了下来。
宋磬声吸得很用力,像是嗷嗷待哺的幼猫般含着他的耳垂不放,被迫扯开的时候,姚湛空甚至听见他的喉间发出了一丝不满的抗议声。
但很快,宋磬声又重新咬上了他的耳垂。
只是这次的姿势要暧昧许多。
姚湛空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撑起他的臀部,让他的腿盘上自己的腰,另一只手则主动将他的头按向自己渗血的耳垂。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记得宋磬声刚刚说过的那声“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