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不远便是供人休息的木屋,不讲究的人入屋便能睡,可姚湛空既然带他来了,就不会让他在任何方面将就。
他从艇上卸下行李,一手揽过怔立在原地的宋磬声,轻轻抱了他一下便松手,道:“在这里等我。”
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宋磬声流露出几分依赖,扯了下他的衣角,问道:“你去哪?”
他的动作让姚湛空心情越发愉快,他抬手遥指正前方,金色的瞳眸头一次给人阳光般温暖的感觉。
他说:“那里有我们休息用的木屋,我先去打扫,灰尘大,你晚些再过来。”
岛上既没有野兽也没有外人,周围都是监控,无论宋磬声去哪里闲逛,都非常安全。
坐享其成显然不太合适,宋磬声道:“我和你一起吧,我也可以收拾屋子。”
姚湛空压根不打算让他动手,只是这里距离休息地确实有一段距离,哪怕环境再安全,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到底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一手牵起宋磬声,另一只手从侧边拎起行李箱,笑着说道:“那走吧。”
鼓胀的行李箱足有32寸,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看上去颇具分量,可姚湛空却像提了箱棉花一样轻松。
木屋并不大,约莫二十来平米,一共两间,彼此独立,间隔数米。
木屋前面是片三十平米左右的空地,用大块大块拼接在一起的石板当地面,中间搭着个简易土灶台,数棵杂草从石板缝中冒出了头,炫耀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离木屋十几米远的地方有棵伫立了上百年的黄金树,树下是把久经风霜的双人木头座椅。
姚湛空抬手扫去椅子上的落叶,向宋磬声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马上就好。”
宋磬声刚要说话,姚湛空的食指就轻轻压上了他的唇,“如果真想帮我做点什么,就坐在这里帮我看看风景吧,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
他脸上一直带着静谧而温柔的笑容,对待宋磬声的态度也体贴至极。任谁看,也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夫。
话已至此,宋磬声只能答应,他顺着肩上的力道坐了下去,等他目送姚湛空进了那间较大的木屋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头顶巨大的黄金树树冠。
这是这座岛上独有的树木,一旦移植到其它地方,再精心地浇灌也无法阻止它枯死。
有传言说,如果来到岛上的游客能收到黄金树的祝福,那他一定能和心爱之人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
可没人能准确地说出什么是“黄金树的祝福”,大家只是神秘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尽管这只是泽罗尔岛上的一则故事,但并不妨碍年少的宋磬声为之倾倒。
他之所以将这里定为旅行第一站,其实也是为了亲眼看看这棵树。
非泽罗尔岛不活的黄金树,对少年时的宋磬声来说,就是爱情最好的隐喻。
十八岁不仅仅是年龄的分水岭,也是向导彻底成熟,有权选择哨兵并与其结缔永恒契约的标志。
所以这趟旅行的目的之一,也是要在这三个人里选出他未来的战友兼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