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走进院长办公室,他毫无自己是外人的自觉,堂而皇之地拉开办公室所有抽屉和书柜。
所有文件都被清空,抽屉和书柜里空空荡荡,只有办公桌与墙壁的缝隙间卡住了一副相框。
禅院甚尔用脚踹开办公桌,捡起相框,用手擦掉上边厚厚的灰尘。那是一张孤儿院全员的合照,他一眼在这些相差无几的脑袋里找到伏黑幸。
她在人群中央,多年前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对着镜头比出傻兮兮的剪刀手。
禅院甚尔抽出照片,抬起长刀,翻腾着血腥气的凶器在照片上割出一个框,框里有伏黑幸。
他将小小的纸片放进口袋里,又觉得不保险,拍了拍肩上毛毛虫咒灵的头:“喂,这个能吞下去吗?”
咒灵刚张开嘴巴,他再次改变主意,捏住咒灵的嘴:“算了,放你那里有点恶心。”
他揣着新鲜的战利品离开办公室,向院中聚集的怪物发笑:“真识相,方便我……”
“速战速决。”
“我们速战速决。”伏黑幸对桌上剩下的三块雪媚娘和她右手边的蛋挞怒目而视,“川口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禅院甚尔卡在四十分钟的末尾坐回她面前,扔过来一罐抹茶:“去超市给你带的。”
“谢谢你喔。”伏黑幸愁眉苦脸,“我吃不下了。”
她只看到禅院甚尔探手,她的蛋挞消失了。桌上的东西很快一扫而空,禅院甚尔咬着餐叉,吊儿郎当地评价:“味道还行。”
伏黑幸收起包:“甚尔君刚刚干什么去了,从回来起就是一副嘴角要翘到天上的样子。”
禅院甚尔轻描淡写道:“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工作。”
伏黑幸绕到他身后,狐疑地拍了拍他宽厚有力的肩膀:“你没发现吗,你的衣服上全是灰。”
禅院甚尔换了一个坐姿,压住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
伏黑幸观察他的脸,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
“甚尔君。”
“嗯?”
“你可能不清楚,你装模作样的时候嘴唇抿得很紧,所以上下唇的伤疤会闭合在一起。”
禅院甚尔扭头,对上伏黑幸漆黑的眼睛。她抓住禅院甚尔的肩膀,微笑:“你是不是一个人去了孤儿院?”
“咳,”禅院甚尔做作地咳嗽,“只是提前清理掉一些不好的东西。”
明明是一件好事,但他的眼睛心虚地挪开,落到桌布上。
“现场可能会有点改动,不会妨碍你把地卖出去的。绝对不会。”
半小时后,他们和川口先生站在孤儿院门口。
伏黑幸笑容僵硬,她干笑两声,拧住禅院甚尔的胳膊肉猛掐,被掐的人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有点改动?”
她踩住半块断裂的砖块,把砖头踢回倒塌的围墙边,语气森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