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琴坐在两个儿媳中间,面前堆了高高一堆光玉米棒子。
在东北,女人能顶半边天。
在戴家,江卫琴管着天。
“嗯呐。”
南春婉乖顺地应一声,声音软糯。
嫁到戴家三年,她对婆婆的感情比对丈夫要深很多,
只是近几个月丈夫突然转性,不再像原来那样无视她和女儿,也不再和人打架喝酒,喝醉了对她冷嘲热讽,她才对丈夫重燃一丝希望。
只是她刚要起身回屋,便听见院外有人叫嚷:
“老婶,今天这么早就做晚饭啦?”
那人贼兮兮扫了院内一眼,
兴许是没现戴家男人的身影,便大着胆子倚着院门。
“我还以为什么玩意儿来了,原来是郭祖生你这条死狗啊!怎么还没开灶就来讨饭?”
说话的是嫂子汤丽萍。
在家能把松江下一代鱼把头驯的服服帖帖的人物,怎么可能忍得了外人在自家门口蹦跶?
“哎哟嫂子!”郭祖生瞬间委屈起来,指了指青紫的下巴,“嫂子你看看,前些天柏哥给俺打的,今天还肿着呢。”
“怎么没把你打死?一会儿柏回来,高低让他再揍你一顿。”
汤丽萍闻言翻了个白眼。
屯里谁不知道郭祖生是出了名的无赖?
欺软怕硬,就爱到处占别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
也就这会儿家里男人不在,他才敢杵在门口瞎白话。
而郭祖生听到戴柏一会儿回来,急忙讨饶。“嫂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来是有重要军情和你们汇报啊。”
汤丽萍闻言,抽了一根玉米棒便砸了过去,
“你搁哪装什么大叫驴呢?!”
“别在这碍眼,滚滚滚!”
“哎哟哟!”郭祖生装模作样躲过,
“江婶儿,你也不管管?
我之前可看见戴松又坐上刘老六的摩托,去镇里了啊!
穿了件青布大袄,背大背篓,手里提着俩腿肉。
是他吧?!”
院里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这刘老六是屯子里老光棍,
曾经大伙儿给他说了几次媒,最后都因为他老在镇里过夜,所以就都黄了。
戴松和他混到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
而郭祖生见目的达到,嘴角笑意难压,撂下一句“俺说完了,走了啊!”便准备往家走,
结果却是直接撞进一人怀里,眼前冒金星了都,便骂骂咧咧伸手去推;
手上只觉宽阔,邦硬,还隐隐带着股松江的土腥味扑面。
他只觉两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