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木也期待地看向燕修。燕修沉默了一下,从自己办公室的废墟里翻出了朱砂和黄纸,拿出去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画符。符纸叠好后放到柳木木手上的瞬间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几秒钟之后就成了灰。旁边围观的警员们一致咽了咽口水,往后退,好凶!他们上次办尸骨罐的案子,那罐子谁碰谁倒霉,燕顾问一张符下去就解决问题了。眼前的柳木木,威力也就约等于一百个尸骨罐吧。接下来,燕修挤出了一滴指尖血混了朱砂,笔走龙蛇,又画了一张符。这一次符纸虽然也在变黑,但速度减慢了很多,看样子至少也能坚持一两个小时。符纸放到柳木木手上后,她感觉一阵暖意包裹住全身,再没有那种四面八方都是恶意的寒冷感觉了。“好像有效果?”她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她满脸期待地来到燕修面前:“能不能帮我画二十张,不,十五张也行?”这个后遗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减弱,到最后一天,就没有这么危险了,她觉得自己省着点用,十五张符也能让她平安度过两天。看燕修画符的速度,这个请求也不算难为他。“不行。”就这么被拒绝了,柳木木一脸失望。燕修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难得多解释了一句:“血符有保质期,两个小时后会失去效用。”也就是说,囤符是没戏了。柳木木抓着他的衣袖:“再没别的办法了吗?”她觉得算卦的后遗症,加上早上摇出的大凶一卦,没点办法,自己可能今天就要下去陪爷爷了。“嗨,想什么别的办法啊,让他两小时给你画一次呗。”方川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旁边的警员捅了捅他的腰,小声问:“那晚上怎么办?”方川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燕修,还有眼睛突然一亮的柳木木,默默闭上了嘴。最后燕修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但也没把柳木木送走。现在虽然是中午,但是他们刚刚抓了宁远,方川和燕修都要去审讯室,柳木木被留在了外面的办公室,有警员还专门去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走出办公室之后,方川凑到燕修身边,小声说:“人家姑娘也是为了帮我们抓凶手才变成这样的,你看她那个后遗症多吓人,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燕修瞥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乐于助人?”“那不是你未来的小女朋友么。”方川还没忘记这茬,毕竟是算命大师嘴里说出的话,可信度那可太高了。平时冷漠到连情绪都难有起伏的燕修,配上又刁钻又能惹麻烦的小姑娘,绝配!他太期待两人在一起的那天了。“我也说过,是她算错了,而且当时那层楼还有别人,包括你。”方川摆摆手:“嗨,我俩审美不同,绝对没戏。小姑娘竟然觉得我脸有点方,我这是方吗?我这是男子气概。”燕修捏了捏鼻梁,每天精神上被方川来回折磨不算,现在又多了一个。方川见他不说话,再接再厉:“你把她带回家可能不太好,不然在附近酒店开两间房,每两个小时给她送一张符,熬过今天晚上算了。明天没什么大事,除了审讯宁远,再就是等詹家兄妹醒过来,可以休息半天再来局里,你看怎么样?”事有轻重缓急,柳木木眼下这个状况看起来确实更严重点,方川没跟他客气。两人走到了审讯室门口,方川才听到他“嗯”了一声。一下午,他们对宁远的审讯并不顺利。他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可惜没有一个答案是方川他们想要的。没有掌握关键性的证据,根本撬不开他的嘴。“两位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要说我是骗子,这个我认了,到时候上了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至于詹宏业先生,我跟他就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和客人之间的关系,他死了我也很遗憾,但这件事真和我无关。”“詹宏业有一子一女,你认识他们吗?”同样的话方川已经听他翻来覆去说了好几次,并不为之所动。“认识,他儿子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就见过,女儿是在詹宏业先生的葬礼上见到的。”进来之后,宁远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不过他也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事。他的收尾相当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便是这些专门插手玄学圈子的警察,没有物证没有人证也不能治他的罪。“你和詹家兄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就是在葬礼上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