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宏业皱眉看了一会儿,转身朝路灯走去。走近了才看得清楚,那人只是穿了一身黑,在晚上看起来才那么吓人。靠得更近了一些,詹宏业认出来那人,他疑惑地问:“秦太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秦家的别墅和他家在一个小区,不过一南一北,如果不是特意绕过来,两家人平时很难遇上。“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秦的,对吧?”秦太太的声音沙哑得过分。詹宏业皱眉,有些不悦道:“我知道秦先生过世后你心情不好,但是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胡乱指责。”“如果不是你做的,你能那么快把人都挖走,他们宁愿毁约都不愿意继续干下去?还有卓先生,他之前已经答应我家老秦要投资了,现在他却出现在你家里。”秦太太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詹宏业。詹宏业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过是生意场上常见的手段,大家各凭本事,我想我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反倒是秦太太你,我不希望以后听见任何诋毁我的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往和秦先生的情分了。”说完,詹宏业不愿意再应付她,转身回去。在他身后,秦太太死死盯着詹宏业的背影:“詹宏业,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詹宏业摇摇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大门关上,将秦太太淬了毒一样的目光挡在了外面。所有客人都离开,家里只剩下满地狼藉。这些东西明早有专人过来收拾,姜佳看见丈夫和他女儿一起回来了,转身回了房间去泡澡。詹妮也正要走,却被詹宏业叫住了,他带了詹妮进了自己的书房。詹宏业酷爱古董,书房里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博古架,上面摆着各朝代的古董瓷瓶。詹妮还是赵穗芳在詹家门口站了很久,因为丈夫的死亡,她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无法相信,原本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她甚至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在外面读书的女儿。直到家里人把孩子叫了回来,那孩子听说了她爸爸的死因,坚决不肯相信是自然死亡,拉着她去警局报了案。报案有什么用呢,真的会有警察相信她们吗?可是在警局里,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讲出来的时候,她越发觉得,丈夫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而就在这时候,她才发现,公司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其中得利最大的是詹宏业。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推理问题,刨除一切外在原因,她丈夫死后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害他的嫌疑人。在外人眼里她大概是疯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胡乱栽赃,可她就是觉得害了老秦的是詹宏业。又过了好一会儿,秦太太才僵硬地转过身,朝着自家走去。打开门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家的客厅里除了女儿之外,还坐着几个陌生人。见她回来,其中一人站起身:“赵女士你好,我们是庆城市公安局所属特殊案件调查科的警员,这是我们的证件。”那人双手递过证件,赵穗芳有些恍惚地接过来,低头看了看上面的警号和证件照,又看向女儿。女儿秦穗穗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我打110求证过了,是真的。”虽然这个部门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见哪个警察专门挑晚上来调查的,但是110总不会出错。赵穗芳点点头,将证件还给对方,而后有些期待地看向他们:“那你们现在过来是……”那年轻的寸头警察说道:“你丈夫秦开的案件警方已经立案,并且将案件转到了特殊案件调查科,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好,好。”赵穗芳的声音发颤,“你们尽管问,我都告诉你们。”一个小时后,几名警员从秦家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