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雾双手紧紧捏着被子边缘,贝齿咬着唇,一声不吭。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想也不想的,闭着眼睛,抬手对着给她造成威胁的东西拍过去。精准无误的,一巴掌拍到裴砚峥垂低的脑袋上。“嘭”的一声闷响。听上去倒像是一颗好头。裴砚峥被打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很轻地扯了下唇,似乎在笑。确实是在笑,那双强压着欲望的桃花眸中湛然的笑意溢出。倒有几分兴奋的感觉在里面。裴砚峥捞过女孩儿打他的那双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手,有没有打疼?”“……”桑黎雾不吭声,但觉得这句话莫名有些耳熟。又实在想不起是在哪。“等着,我去给你找药。”裴砚峥松开手,没帮她把衣服拉下来,就那样直直地露在外面,翻身下床。拖鞋与毛茸茸的地毯摩擦走动的声音,柜子被打开的声音,翻箱倒柜的声音,尽数入耳。桑黎雾全程装死,又因为蒙着被子呼吸不畅,只能大幅度地喘气。裴砚峥找到消肿药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场景。头顶暖色灯光,女孩儿仰面躺在大床中央,清纯漂亮的小脸被遮住,露在外面的所有却是那般画面。小姑娘腰很细,再往上是……裴砚峥呼吸发紧。无数邪恶的想法疯狂涌上来。但视线再次下落……最底下,莹润的脚趾羞耻得蜷缩着,因为用力,显出几分羸弱的苍白,不似平时白里透粉,有着朝朝不败的生命力。几乎是瞬间,裴砚峥唇边压出笑痕,在心底叹出一口气。算了。他不着急。万一再把小蜗牛吓得缩回壳里,他找谁哭去。他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来日方长。裴砚峥单膝跪在床沿上床,重新伏回女孩儿身上,嗓音低柔懒散,带着安抚的,“不怕啊宝贝,涂了药会好得快一些。”被子埋着的那颗被静电摩擦得炸毛的脑袋终于有了动静。桑黎雾能清晰地感知到男人的存在,她点点头,脑袋上的被子随着拱动了两下。裴砚峥在外面看过去,画面莫名喜感。他轻笑了声,这才将药膏挤在食指指腹,涂药。桑黎雾脑袋一片空白。脚尖绷得都快抽筋了。待药物完全干透,裴砚峥掌背青筋微暴,抿住唇把睡衣拉下来,整理好。男人倾身,手压在被子上,却没强行拉开。他鼻腔慵懒地哼出一声哑笑,“闷不闷啊?”半晌,桑黎雾才回过神,终于出声,调子黏黏腻腻的,“闷死我算了……”裴砚峥把被子拉开,女孩儿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拉开几乎轻而易举。他侧躺下,把人拥入怀里,指骨蹭她眼尾发红的地方,“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会一起长命百岁。”他总是这样,对她有强盗流氓行为的人是他,对她说着这般动听情话的人还是他。想气,根本气不起来,三言两语就能被他哄好。但一点都不生气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太窝囊、没有出息了。于是——桑黎雾鼓了下腮,像没成年的小狐狸一样,悄咪咪地伸手去掐裴砚峥的侧腰。但男人腰际半点赘肉都没有,坚硬结实,桑黎雾揪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掐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裴砚峥勾着唇,任由她动作。桑黎雾累了,一脑袋撞上他胸膛,埋进去,原本掐他腰的小手,抬起,一巴掌拍在他臂膀上。幽怨又羞怯的声音传出来,小声嘟囔着,“总是欺负我,坏死了,耍流氓,厚脸皮,大无赖……”词汇量不足,储备不够。吐槽声渐渐停下来。裴砚峥弯了下唇,一脸无辜,坦荡得要命,下巴蹭她头顶,“宝贝,消气了没?”“……”桑黎雾又一次认清自己的好脾气和没出息。就骂了他这么几声,她怎么心里一点气都没了。桑黎雾颤着眼睫思考几秒,强行撑着面子找借口,语调温温慢慢。“还有一点点的,不过我现在要睡觉了,睡前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所以我决定不生气了。”“好。”裴砚峥眼底的笑意盛不住,溢出来些,嗓音温柔得人耳窝发痒,“不生气了就好,宝贝晚安。”“嗯。”桑黎雾格外大方地回他,“晚安。”顶灯灭了,小夜灯继续发挥它夜间微弱的照明作用,留主卧一片温馨。未睡着的男人视线落在女孩儿乖软的睡颜上,喟叹般开口,有无奈有心疼。“皮肤这么嫩,以后要吃很多苦的。”——于此同时,大洋另一边。因为时差,这边不过正午。肃穆规整的书房,苏知晓站在书桌前,目光大方地看着前面的中年男人。“爸爸,这次和裴氏的跨国业务,我去谈吧。”“你去?”苏父回望她,“我亲自去,裴砚峥那小子都可能不会让利。”他小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突然回国是干什么,害得我们跑需要跑这么远。”苏知晓坚持,“爸爸,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去试试。”借此,最后再试一次,算是给她年少的初心萌动最后一次机会。还是不行……就强行画句号结束吧。:()你只管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