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丹药喂她服下,轻声唤着,“黎儿……黎儿?”要是黎年有听到的话,估计还会疑惑,这一向冰冷淡漠的宿禹也会为她着急吗?无论宿禹如何唤她,怀中的少女始终紧紧闭着双眼,没有半分回应。若不是怀里的人还有着微弱的呼吸,魂灯也未灭,他几乎要以为抱着的是一具尸体…冰冷的双眸轻轻扫过少女脖颈,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满是青紫,清晰肿胀的掌印…眼里愈发冰冷,自他周身以外,竹林里竹叶飞扬,颤巍巍晃着,躺在地上失去一臂,黑色的血满地流着的阎野骇然的看着前方。被这恐怖的威压罩着,从骨子深处传来的恐惧几乎让他忘记了断臂的痛,满眼警惕的看着。宿禹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庞,搂着的手臂微微收紧,轻掀眼皮,冰冷刺骨的双眸射向缩成一团的东西。他无悲无喜,面色平静,只是眼里迸发的冰冷几乎如有实剑般刺向阎野,他只觉自己似乎要喘不过气了,神魂仿佛被人拿冰冷的锥子一下一下划破。他几乎是从口中仓皇挤出声音来,“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魔尊之子”一声嗤笑从宿禹唇边溢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魔尊…呵!怕是人魔大战过去太久,日子太过安逸,让你们愈发放肆”想起当时魔族的惨烈,阎野眼中一滞,这人从未有人能威胁到他,哪怕是他父尊…仅仅一人一剑,便斩遍魔界四大魔王,几万魔兵顷刻间便被杀死,就连父尊亦是身受重伤…难道…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眼里迸发出不甘,他是魔界三殿,死在这未免太过于可笑。胸腔里的气被榨干的那一刻,浑身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他猛的又吐出几口血来,神魂似乎裂开了,他惊恐的看向那白衣之人。却看到那前一瞬还是冰冷无情的人,在看到怀里的轻轻一颤后,便迅速看向她,带着杀意的寒眸似乎缓和了许多,阎野看得不真切。宿禹低头望向她,刚刚黎年的身子轻颤,他原以为她醒了,没想还是昏迷着。不见素日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就连始终笑着的唇瓣此刻却被鲜血覆着,盖住了其中的苍白。宿禹拇指轻轻摸上去,触感如同果冻一般,只是满是冰凉。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拿出血晶珠放入少女体内。淡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几不可闻的说道,“怎的就一直受伤呢?”轻轻将她抱起,看着地上的不断嘶吼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滔天的杀意。只是脑海中却闪过当初少女跪在兰溪村山上的模样,终究是没动手!这人的命自然要黎年亲自来取,他会让她强大起来,亲自报仇。宿禹走后,阎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极度紧绷的弦松下,感受着断臂不断流出的血水,阎野抱着自己的断臂,面色狰狞,如同地狱里的困兽。下一刻,他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双眸一厉,看向左侧,来人一身红色衣袍,拿着魔扇轻轻摇着,神情慵懒,随意的靠在地上,面色如血,靡丽的唇角鲜红丝丝溢出,看起来美丽而又危险。那人轻笑出声慢悠悠的说道,“我的好弟弟,要不要帮忙啊?怎么弄成这副德行?”嘴里说着关心的话,眼里却满是戏谑,身形未动一分。阎野在下属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扭曲的脸庞满是阴鸷,一言不发,抱着他的断臂急忙赶回魔域,他需要找魔医治疗。红衣男子见他走了也无甚在意,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微微泛红的眼尾又红了几分,眼中是病态的热。微微侧头对着仿佛一堵墙的男子说道,嗤笑道“你说,我这三弟怎的就这般蠢呢,还真是像他那短命的娘!”身旁之人当然未说话!“不过,那叫黎年的可真是有趣,宿禹的徒弟,上古魔气…”“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男子自顾自说着,时不时便狂笑起来,那副癫狂的模样要是黎年看见,肯定大吃一惊,精神病院可是不允许乱跑,这人哪来的就回哪凉快去,看着怪渗人的。感受到整个秘境的抖动,那如雕塑般的人开口,声音嘶哑道,“二殿下,该回了!”那人的笑一顿,看着四周的混乱,仰天一笑,踏入穿梭镜,两人消失在原地。竹林风四起,沙沙声不绝于耳,地上黑色的血迹下一刻便沁到地底下,周围的打斗痕迹渐渐被隐去…秘境外,宿禹刚踏出结界,感受到秘境内的来人,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不曾理会,飞身上了灵舟。天衍宗弟子早已整装待令,其中三艘灵舟已由忘忧长老护送回宗,这一艘便是专程等在这里。灵舟上的白及,正低头抚着灵剑上的师姐送的剑穗,余光瞥到一道白影,猛的抬头,便看到了自家师尊,嘴里的笑还未提起来,看到师尊怀里的人,脚步一滞。那人满身血迹,毫无声响的靠在师尊怀里。白及脚步沉重的一步步走到宿禹面前,连行礼都忘了,双眼直直看着仿佛睡着了的少女。“师…师尊,师妹她怎么了?”终是艰难的问出声,以他的修为,能感受到黎年的气息不过尔尔。“被虺蛇与魔族之人所伤”宿禹只简单解释一般,就要越过他回到房中,将怀里的人轻轻安置到榻上,白及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虺蛇!魔族!江毓夏从船尾赶来,来到房里,看着被躺着的黎年,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床榻面前。双手有些颤抖的摸上黎年毫无温度的手,眼泪霎时在眼中凝聚,满是通红。“长老,黎年…她是不是…”江毓夏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甚至希望这是年年的恶作剧,是不是下一秒她就可以直接蹦跶起来了。宿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漠道,“她受重伤,本尊需为她疗伤,退下吧!”江毓夏抹了摸脸上的泪,拱手行礼,声音有些沙哑,“还请长老务必救救黎年”宿禹微微颔首,走至床榻边。江毓夏转身离开屋里,脊背僵直,手脚发软,却执拗的不让云澈扶她。云澈有些慌乱的护在江毓夏身旁,他总感觉这人下一刻就要倒下了般,这两天一直在哭,眼睛都要哭瞎了,伤是一点没治。:()癫了!冰冷师尊爱上我,她逃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