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如何守城?
这岂不是儿戏?
“也不知此人究竟何意,至今没有寻找帮手,也没有任何求援的举动。”
顾副统领应道:“外南司对他所作所为,尽都默认了下来,而在刚才,这位新任掌旗使,也收下了咱们城防的求援信物。”
赵州沉吟道:“老夫听过此人名声,杀性极重,但修为似乎不算太高,应是初入二关,炼血之境。”
“以他的修为,怕是守不住整个临江司负责的位置。”
说到这里,赵州神情肃然,看向外边,要看天色渐暗,也压下了问责之念。
他目光扫过,沉声道:“城防守卫,不容有失,诸位手中可有空余人手,可以抽调出来?”
三位副统领,面色皆变,无人应答。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
今夜必然凶险,调人前去相助,便相当于拿着人命,去帮这位新任掌旗使填坑。
而自己这边若是少了人手,便会有所空缺,无形之间,更为凶险。
“诸位还是顾着自己手底下这点儿事……”
赵州微微摇头,说道:“须知大局为重,若临江司所辖三百六十步内,被妖邪越城,我等苦守,又有何用?”
三位副统领,沉默片刻,那位顾副统领,终于还是开口,语气沉凝。“这是临江司的职责。”
“守得住,是他的本事。”
“守不住,该问责于他。”
“更应该问责那位外城南区的韩总旗使!”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出声道:“城守府,意欲向栖凤府城上书,撤除监天司,此事正好作为一大理由。”
听到这话,另一名副统领也面色微变,低声道:“若是如此,今夜倘如临江司出现错漏,千百条性命都要压在监天司头上……想必城守大人,非但不会动怒,反而会心生喜意。”
周副统领想了想,也道:“其实我等尽力,坚守自身所在,也算尽职尽责的。”
赵州脸色铁青,一言不。
他是高柳城建成以后,第三批护城兵。
但如今高柳城当中,前四批的老兵,已经寥寥无几了。
就连当今城守府的这位大人,也已非第一任城守。
城中各方势力博弈,以高柳城为棋盘,以百姓为棋子,甚至作为弃子。
当年为了建造城池,为人族在黑暗之中,博得一处栖身之地,他已记不清,有多少旧人,曾前仆后继,洒血于此。
只短短数十年,前人尚未死尽,后人竟已如此糜烂?
“城中百姓,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