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疏影见这纨绔色眯眯的一上来就找洛真,疑心他就是洛真口中的那个马忠杰,让沈楝为她收拾残局,就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沈楝的功夫她是领教过的,对付这四个家仆应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偏偏不上她的套。
听到乔疏影要求他收拾残局,他瞟了眼快要冲到楼上的四名家仆,对乔疏影道:“扇我。”
乔疏影:“???”
看他一身正气不苟言笑地说出这里两个字,乔疏影也是无语了。不过既然他如此要求,她自然也没什么好留手的,当即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喝骂:“你想为他求情?”
家仆们见状一愣。
沈楝后退一步,低头叉手,道:“不敢。”然后转过身回了雅间。
都是临场发挥,但配合得天衣无缝。
“哎哟哎哟!”楼下的马忠杰忽然捂着胸口大声呻i吟着倒在了地上。
家仆们刚冲到楼上,听到呻i吟回头一看,不敢怠慢,跑回楼下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
“有种别走,等我治了伤再回来治你。”马忠杰一边被家仆扶着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
乔疏影嗤笑一声,转身去问阿喑有没有被吓到。
楼下有认识马忠杰的看客悄悄问身边妓子:“这个马四郎不是一向猖狂得很嘛?今天怎么怂了?”
妓子用团扇掩着嘴轻声道:“你可知方才在楼上被掌掴的那个郎君是谁?”
“面生得很,不常来吧?他是谁啊?”
“新上任的左千牛卫中郎将,陈国公之子,吏部沈侍郎的胞弟,沈家十一郎,沈楝。”
客人瞠目,忙低声问道:“那,那名女子是什么来历?连正四品下的中郎将都敢当众掌掴?”
妓子道:“不知道。”
客人恍然:“怪不得连马忠杰都怂了,不知来历,才是最可怕的。”
楼上,乔疏影安抚好阿喑,回到雅间内,在矮桌边坐下。
“对我方才的表现,还满意吗?”沈楝问。
乔疏影抬头看着他左颊上明显的巴掌印,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可见内心确实欢愉。
“沈郎君为了讨好我,连脸都不要了,看来你真的非常期待与我合作呀,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坐地起价?”
“想多了,我不过是为了以后省些麻烦。你我成亲,你罪臣之女的身份遮掩不住,世人惯会捧高踩低,有了今日这一巴掌,世人便会知,即便你是罪臣之女,没有娘家撑腰,但我沈楝会给你撑腰。招惹你的人少些,你的烂摊子便能少些,我的麻烦自然也就少些。”
“想得倒是挺长远,可我还没答应呢。”
“你有拒绝的理由吗?”
“当然有。”
“是什么?”沈楝问。
“若要合作,双方是否应该坦诚相待?”乔疏影道。
“自然。”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是谁告诉你的?”乔疏影盯着他的眼睛。
沈楝并不避闪,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