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臣一脸懵逼的被抓走下狱,直到上了自己设计的刑具,仍没有分析出来到底是谁陷害自己,他已经来不及分析了,一轮酷刑下来,他痛快地交待了,问什么说什么,完美地验证了《罗织经》的有效性。他交待了自己如何诬陷忠良,如何敲诈勒索,如何强占人妻,甚至,还交代了收受武承嗣大笔银钱诬陷严普的经过。他已经预感到大限将至,心中暗暗骂着兔死狗烹。他要求面见圣上,被他昔日的手下文君拒绝。这个文君深得他的真传,没想到,有朝一日是这样的结果,与当年他将周兴请君入瓮何其相似啊!来俊臣浑身无处不痛,以前看着别人受刑嚎叫,他只觉痛快,他喜欢欣赏别人濒死无助的样子,现在轮到了他自己。他只求速死。六月初三,来俊臣被当街处斩,来家被抄家灭族。武帝还是念着他的功劳,只处了个斩立决。围观百姓大喊:“凌迟!凌迟!”寒光一闪,来俊臣人头落地。百姓呼喊着冲了上来,将来俊臣的眼睛抠出来,踩爆,有那屠户带着屠刀来的,将来俊臣破腹开膛,众人将他的心肝揪下,将他的尸体剁了个稀碎。一身白衣的严季康跟着挤在其中,捶地大哭,他挤到跟前,来俊臣已是一滩肉泥,他恨恨地将来俊臣的头骨踩在脚下,伸手将他的脸皮撕下。此时的严季康面目狰狞,十分恐怖,他跪地仰天大哭,七尺男儿,大放悲声,闻者落泪。这一天,整个洛阳城喜大普奔,比过年还热闹。得知来俊臣供词的武承嗣,病倒了。他是真的病倒了,吓得。本就因李显归来,郁闷异常,多年来殷勤做小,指哪打哪,就是为了太子一位,不想一夕之间,李显就回了洛阳,怎不让他几近郁卒。如今来俊臣死了,供出了他。他焦虑地等待着武帝下旨抓他,等了三天,圣旨没到,他却吓得病倒了。仆从说武攸暨来探病,他恼怒地说不见。仆从出去了一趟,又回来说,“九郎说,公主有要事让他相传。”武承嗣只好起身更衣,歪在罗汉塌上。武攸暨一脸喜色地进了内室,朝着武承嗣一礼,“兄长身体可安好了?”“尚可。公主有何要事,速速说来!”说完赶紧滚蛋,他一看到年近四十,依然相貌英俊,一脸没心没肺的武攸暨,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族弟,甘心做公主府做个摆设,每日就是书画,吹笛子,居然过得有滋有味的。他看看自己手背上出来的几个老年斑,哼了一声。“公主知兄长卧病,十分关心,命愚弟来探病”“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武承嗣智商本就平常,如今又是方寸大乱,武攸暨一通寒暄,烦得他心头火起。“是,兄长。公主说,如今罪臣来俊臣伏法,普天同庆,她也已从来贼口中得知当年主使刺杀之人,只是某些细节,来俊臣说他并不知晓,要公主来问兄长”武攸暨按照沈梦昔的吩咐,照本宣科地把话都说了出来,就见武承嗣脸色大变,汗出如注,却坚持着把公主交待的话都说完,“公主这些年被这件刺杀案,搅扰得坐卧不安,如今有了线索,十分心急,便顾不得兄长病重,急于问个结果,好报于陛下,陛下已经答应,定要给公主个交待的。”却见武承嗣眼白一翻,晕了过去。立储这十年来,沈梦昔尽量让自己融入这个时代,也极少回忆从前。但有一点,太平体质对她影响很大,饮食口味有些变化,特别爱吃肉,爱吃甜食。这两年,体重增加了大约五公斤,双下颌都出来了,清风直夸她越来越富态,越来越端庄。已经三十三岁的太平,身体健康,完全成熟,也给沈梦昔带来困扰,但是她的本性刻板,一切都可顺其自然,唯独男女之事做不到。武攸暨虽是正牌丈夫,但她执拗与最初成婚的目的,而一直不把他当作丈夫,没感情的两人为了生理需求,而服从于本能,在她看来,是无异于畜生的。结果就是,有时她会莫名其妙发脾气。这些都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计。沈梦昔心说。这天,严季康跪在沈梦昔门前阶下,清风说公主在抄经练字,让他回去,严季康却不肯,坚决地要面见公主致歉。沈梦昔放下手中的笔,走了出去,在阶上站定:“十二,报仇不必一定亲自动手,当日本宫不许你冒然行事,就是知道恶有恶报。如今来俊臣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如此,今天起,你就离开公主府吧!”“十二不走!十二还没有替殿下做那两件事!”严季康大喊,又磕了一个头,“殿下,十二知错了,当日报仇心切,没有考虑殿下处境,所说之话大逆不道,荒唐至极,请殿下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