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又有几分底气?他从未想过有人拿苏念卿威胁,竟会真的威胁到他。可转念一想,不过是她还有用处罢了,如今语儿虽回来了,可他终是还要去南霖国的。五皇子哈哈大笑起来,“皇兄,若是父皇知道苏念卿伤了你,他会饶她吗?即使他会,一众大臣也不许吧!”他说的一众大臣自然是他手底下的大臣了。“墨亦你别得寸进尺,你若执意于此休怪我……”怪他如何?墨萧自己也不知。五皇子大笑起来,“我要那件狐裘披风!”这是墨萧从未想过的,他怎会要来披风?可是比起一件披风苏念卿的命,定然是最重要的,在他看来那件披风本就不吉利,因那件披风惹出了多少事来,所以答应道:“好,一会儿我让人送来。”五皇子用再深邃的眼眸看向墨萧,“还有,这些时日都是你在处理政事吧,你也该休息几日了。”墨萧一再妥协五皇子便一再厚颜无耻地索取。“休想!”墨萧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今日一再忍他,他却愈加过分。墨萧终是怒了,“区区一个苏念卿,你以为我便能什么都能给你吗?”五皇子仍旧胸有成竹,他丝毫不担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披风给你,禁卫军给你,其他的你休想。”墨萧一直耐着性子,何时他如此有耐心过了?五皇子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因为他相信墨萧会答应的。威胁五皇子这一日,因墨萧四处奔波,很快便过去,墨萧回到王府时,天已擦黑了。可刚进书房,褚云宫便派人来请,说是墨语病了,请他去探望。墨香就是让人请了最好的御医,自己却留在王府,没有进宫,他在书房坐了许久,眼里看着那只耳环,“苏念卿,我可有欠你?”他不曾欠他吗?他娶她都是为了他哥哥手上的兵权,为了可以接回语儿,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利用她,他该欠她吧!墨萧这样想着。墨萧小声呢喃,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苏念卿。我想放下笔将手指在桌案上的轻扣,“念儿,念,苏念卿。你哥哥让我护你。”你想说着便起身,穿着夜行衣,拿上宝剑,直奔五皇子府而去。苏念卿被关在大理寺,四面透风的牢房,又潮湿又阴暗,地上只有一堆稻草和一块木板,此时她已冷得发抖。“墨萧!”苏念卿轻声呢喃,“你会来救我吗?你,还会来吗?”白天,他因着那件披风刺了他一剑。后来大理寺说她谋害王爷,所以便将她带走,墨萧该是高兴的吧,因为她自己罪有应得。可是苏念卿一直等着那穿着墨色袍服的男子,就像那日,她在冰窖一样,看到他时,她觉得她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希望,他仿佛像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冷,很冷,很冷,苏念卿缩成一团蹲在那里。一片黑暗中,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连呼吸都要克制,因为她害怕这样无边无际的黑夜。苏念卿将头埋进膝盖里,又开始胡乱猜想起来,若是墨语此时在这里,他该十万火急吧!若不是因为顾念哥哥,她何须与他交易,她又怎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受伤?可苏念卿不知,此时墨萧一个人来到五皇子府,正与五皇子僵持着。墨萧将那披风放在桌案上,“这狐裘足可以换来十坐五皇子府。”五皇子坐着,抬眸看了一眼那狐裘披风,冷哼一声,“然后呢?”他相信墨萧会再来,所以便一直等着,因为在墨萧眼里,他看到了在乎,对苏念卿的在乎。“朝中政事由父皇做主,我怎能轻易答应你什么?”墨萧知道若是把朝中政事交给五皇子,那便是把他这些年做的一切拱手相让,毕竟五皇子的势力不容小觑。五皇子抬头看着墨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那我便也无能为力了,谋害王爷可是死罪。”依旧拿苏念卿威胁,他用尽办法想到的计策怎能轻易放过?“是,死罪,墨亦你可想好了?”墨萧的语气带着质问,似乎是给五皇子下了最后通牒。五皇子诧异地抬眸,因为他知道墨萧定然要说什么能将他一击即中的条件。可墨萧拿起一旁剑托上的匕首刺进胸口,血顺着匕首流下,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若说五皇子用匕首伤了本王,你猜父皇可会相信?”墨萧忍着痛,看着五皇子。五皇子立即起身,“墨萧,你……”显然他不知道墨萧会这样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匕首父皇给我们几人每人一把,上面还刻着字,父皇定是认识的吧!”墨萧说着竟又将匕首往里送了一些,顿时整个人身体前倾,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