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在门口?我倒是想知道,哪家主母得在门口等着妾室起身?”
“二姑娘不是妾,大姑娘可别乱说。”
“秦嬷嬷在国公府的时候与我说话便是这种语气,可这里不是国公府,没人给你当靠山!”
“奴婢不敢。”
“让开!”
那秦嬷嬷不肯动,段嬷嬷上前,一把将她推开了。
“这里是宣阳侯府,夫人是宣阳侯夫人,这个家的女主子,除了侯爷和老夫人,没人能在夫人面前摆架子。你家姑娘不配,你个狗奴才就更不配了。”
这段嬷嬷看似没使多大力,却将秦嬷嬷推的撞到了门柱上,还哐当一声。
秦嬷嬷后脑勺磕了一下,此时只觉头脑发昏,眼看着陆轻染进去了。
想着以前在国公府,这位大姑娘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没敢这般嚣张。
进了厅堂,陆轻染眉头深深皱了一下。
厅堂口摆着一架金银绣龙凤呈祥的屏风,白氏亲自绣的,当时她以为是为她备的嫁妆,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珍贵的情意。
那段时间,她每每去给白氏请安,都能看到她在绣这屏风,日夜不停的绣,一熬就熬一整夜。
她还心疼白氏,“娘的心意,女儿知晓了,还是您的身体最重要。”
可原来,她是为陆婉柔绣的。
转过屏风,扑面而来一股暖气,而这还只是厅堂。与她成亲那时比,这里显然重新装修过,老旧的桌椅都换了,换成了黄花梨,清新素雅。靠西墙有一架多宝格,格子上放着翡翠葫芦、玉石兔子、金石榴瓶等等。
从这厅堂随便拿出一件,便可买几百斤上好的金丝炭,让她暖和的过一冬。
侯府从未给过她月例,过去那半年,她的吃穿用皆是来源于自己的嫁妆,可她那些嫁妆却多是不值钱的,如今已经用完了,山穷水尽了。
陆轻染脚步未停,直接进了西屋。
西屋更暖,当间就摆着火炉,炉火烧得红彤彤的。
这屋里摆设更为金贵,金丝楠木的架子床,一式的妆奁和罗汉床,金片包边,玉石为饰。
她进了这里,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着实开眼了。
“嬷嬷,今早我不想吃燕窝粥,天天吃,我都腻了。就青菜粥吧,我没什么胃口。”
雕龙刻凤的架子床掩着帷帐,陆婉柔的娇柔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这是还没起身。
而床前衣架上挂着两件男人的外裳,想来谢绪夜夜都宿在这里的。
怎么看她这个正室都是多余的。
“二姨娘,夫人来了,还不快起身请安。”段嬷嬷冷冷的唤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落,帷幔后静了半刻,而后陆婉柔才出声。
“姐姐该早点派人来知会一声,妹妹也好早点起身。实在是侯爷关切,说近来天冷了,要妹妹多睡会儿。”
说这话,帷幔打开,陆婉柔穿着中衣,头发披散着,笑得很甜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