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接过酒盏,眼神有些迷离。他如何不知道张飞就是这个性子,也知晓他没有恶意,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赵云只好将酒盏凑到嘴边,喉结滚动,酒水缓缓下肚,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张飞见赵云饮下,顿时大喜,他自己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可这酒劲一上头,他脸色愈发红润,眼中的醉意更浓,扯着嗓子喊道:“子龙,这才是厮杀汉!厮杀汉岂能不饮酒?!咱再喝!”张飞说着,又要去拿酒给赵云满上。刘备在主位上看得真切,笑着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张飞的后脑勺,佯怒道:“翼德,你莫要为难子龙了,他本就不善饮酒,况且家中还有公主牵挂,你若把他灌醉了,公主怪罪下来,我可不管。”张飞被刘备一拍,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刘备一把拉开张飞,拉着他和关羽回到自己的桌案边。关羽看着张飞那醉醺醺的模样,微微皱眉,轻哼一声:“翼德,汝每次喝酒,都没个度。日后可不能如此啊!”张飞却不以为然,拿起酒盏对着关羽晃了晃:“二哥,今日高兴,多喝点儿又何妨?大喜的日子,二位哥哥也要训斥小弟?”刘备看着二人,眼中满是笑意。他自己酒意也有些上头。“翼德,云长说得总是没错的。汝要常常注意。今日欢庆大胜,不说这些!”只见刘备举起酒盏道:“来,咱们兄弟再饮。”张飞晃了晃头,回过神来,眼睛一瞪,酒意似乎都消了几分,大声道:“大哥,你莫要光说俺。子龙是俺们自己人,俺也知道你关心子龙。”“可是人家子龙如今是公主的驸马。大哥你的婚事却还没准备。早在出征时候,你就说等到战事结束,俺们都回来的时候,大哥你就说要与蔡公家的千金成婚。”“如今俺们都回来了,大哥你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提上日程了?”张飞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拍着桌子,桌上的酒盏都跟着微微晃动。“大哥你为了大业日夜操劳,身边没个贴心之人怎么行?你们可别以为俺是粗人,俺也知道孔圣人说三十而立,大哥今年都三十多岁,尚未成家,更无子嗣。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吴郡孙文台家,长子孙伯符,已经可以征战沙场。俺们讨伐董卓时候,也曾见过。颍川曹孟德家的长子曹昂,如今年岁与孙伯符相当。”“哪怕那袁本初,膝下子嗣也已经不小。大哥可要为此多多上心呐。”“更何况,贞姬姑娘那可是出了名的贤良。若能与大哥成婚,岂不是正合适?大哥与贞姬姑娘婚事早就定下,大哥你要是再拖,恐怕会被人耻笑啊!”张飞脸上,露出故弄玄虚的表情,显然是他要成心向刘备开玩笑。以刘备的地位,如今凡事谁敢耻笑?“文和、仲德两位先生,家中子嗣都已成年。小一点说,黄老将军家黄子述已经可以与二哥同行担任副将。”只见张飞一伸手,便将黄忠身边的黄叙拉了过来。这一下子,倒弄得黄叙脸上羞红起来。“还有俺们老典……”张飞又一把搂住典韦,“子盈现在,也正和德然出征。大哥难道就没半点意愿?”贾诩面上带笑,捻着胡须,缓缓上前。“我常听德然称翼德将军为莽撞人。如今看来,翼德将军这一番言语,十分缜密,连诩都甘拜下风啊!”“主公,翼德将军所言极是。婚姻之事,并非主公一人之私事。主公心怀大志,欲成大业,然若后方无贤妻相佐,终有憾事。蔡家千金贞姬,才德俱佳,其家学渊源,有此贤内助,于主公之事业,犹如良木之有甘泉滋养。且主公年岁渐长,子嗣之事亦当早虑。匡扶汉室,后继岂能无人?”程昱也跟着上前,看向刘备。“哎呀。”刘备无奈一拍手,“我与贞姬之婚事,早有德然以及关张二弟,像蔡公提亲定下。我此言,并非推脱背约啊。”“德然如今未归,须知德然与昭姬姑娘也有婚约。岂能轻易而定大事啊?”“大哥此言,又在推脱。”关羽轻哼一声,“大哥岂能与德然相比?德然早在洛阳时候,便与弟妹成亲。如今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膝下更有宁儿这般好女儿在身边。大哥婚事,还需早定。”“婚姻大事,岂能你我一言而定。我还需去问过蔡公。何况如今年关将近,我今日答应各位,待德然回归,过了新年,便办婚事,如何?”刘备一摊手,眼神看向眼前众人。众人看见刘备脸上十分窘迫的表情,差点都没忍住笑。只见众人全都上前,向刘备深鞠一躬行礼,异口同声地开口。“主公明断!”刘备见众人齐声称赞,脸上的窘迫之色稍缓。只见刘备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随着刘备的话音落下,乐师们立刻抖擞精神。琴师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拨动,如行云流水一般,琴弦震颤,发出清脆悦耳的音符,似山间清泉流淌;鼓手有节奏地敲击着鼓面,那鼓点声声,仿若战场上的战鼓,振奋人心,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弦上;箫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舞女们听到指令,也迅速调整姿态。她们彩衣飘飘,如同盛开在大堂中的繁花。舞步轻盈,旋转之间,彩带飞扬,似仙女下凡。她们的眼神灵动,笑容迷人,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时而如蝴蝶在花丛中嬉戏,翩翩起舞;时而似飞燕展翅,轻盈敏捷。她们围绕着大堂中央,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刘备端起酒盏,站起身来,朗声道:“诸公,饮酒!”说罢,他饮下一口酒,目光扫过众人,眼中满是豪情与欢乐。众人也纷纷响应,举起酒盏,沉浸在这热闹的宴会之中。:()三国:刘备辅翼,助他再造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