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沉默了一会,便放轻了声音娓娓道来,讲师的嗓音真的很适合讲故事,一开口就饱含深情,宁静生就这样被带入到故事里面去。“我呀,才满月的时候妈妈就因为产后抑郁跳楼去世了,我爸因为这样陷入了颓废,原本在村里还算殷实的家底,因为我爸的颓废而逐渐落败。所以小时候也过得很苦。”“我上学比别人早,5岁的时候就被我爸送去上学了。5岁的孩子,总要比7岁的孩子要矮一些的。自理能力也自然要差一些。”“所以,我就成了班里的同学的欺负对象,一二年级的时候,总被欺负,每天总会带伤回家,我爸也不管我。因为他的不管,同学们欺负的更凶。说我害死我妈,我爸不要我。后来啊,我就不甘心。”“不甘心一直被欺负。所以我就很努力的读书,当我成为年级第一的时候,有了老师的重视,相当于就有了老师的庇护,就开始有同学会忌惮,忌惮欺负一个全年级第一的同学的后果。”“可是依旧有一些混不吝的同学乐此不疲的欺负我。7岁的我发起了狠,下手也不懂轻重,只想着再也不要一身伤的回家了。”“便拎了个砖头和欺负我的同学对打。可是,他们人多啊,不仅人多,还都要比我高大一些。”“所以,我依旧还是输,而且输的更惨。伤的更重。可是我很开心,因为现在受伤的不止我一个人了,还有他们。”“我敢下死手,他们不敢。所以,欺负我的那群人就开始有人胆怯了,退出了。”“放学被围堵,几乎贯穿了我整个小学,好在我还算聪明,成绩自从成为了年级第一就没有再掉下来过。”“好在我够狠,也够犟,无论输了多少次,只要他们来找麻烦,我都狠狠的打了回去。”“打多了,也打出了技巧,直到有一次,我打赢了他们,才结束了这漫长的霸凌。”“所以,从那会我就知道,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必须豁得出去才行。只有豁得出去,不留余地,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不会陷在泥潭里挣扎。”“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凶?很不可理喻?”叶落知笑着问宁静生。宁静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理解,她甚至通过叶落知轻柔的声音可以看得到那个小小的叶落知是怎么在无依无靠中发狠的跟同学打架的。“在一次次被欺负中,我知道了我爸并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我自己。加上我爸那会已经完全不工作了,天天在家里喝酒。我就更加只能靠自己了。”“后来,我发疯了学习,因为只有年级第一,才能享受到老师不一样的优待。我的老家是在大山里的一个小村落,不像你的老家那样还算经济发达。即使在村落里我家里还没败落的时候,也依旧没办法和沿海经济发达的地区相比的。”“我是实打实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大山里,女孩本就不被重视,何况是一个间接害死自己母亲,不被父亲所爱的女孩呢。”“但在被欺负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读书成了我唯一的出路,后来我凭着优秀的成绩走出大山到外面去上学的时候,才意识到大山里的贫穷。”“大山里的贫穷不仅仅是知识上的差距,更是眼界上的差距。更是为人处事上的差距。”“我爸什么都没教过我,只教了我忍让和妥协。大山里的学校教给了我反抗与倔强。”“可这些,在人情社会,在交际社会里,无一用不上。还加深了大山里来的没见识的刻板印象。”“阿宁,你知道吗?以前的我比你还犟,比你还别扭。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我一辈子就这样。等到我长大以后,我才明白,我妈妈的去世并不是我的错,归根到底是我爸导致的,只是世人的偏见,不会去指责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而把所有的指责落在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身上。”“我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的偏见。”叶落知的声音轻柔到似乎在讲一个睡前故事,让宁静生听不出悲伤,却在这平缓的语调中浸染了悲怆。“我在偏见中长大,这世上无一人爱我。连我的美貌,都成了世人攻击我的理由。世人卑劣的觉得我能从大山里走出来,站在这里,必然是用我的美貌和身体换来的。”“阿宁,你是不是也听说过一些流言?”叶落知直白的问了宁静生一句,这些流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管。她淌着血走出来的一条路,她不在意这些非议。宁静生尴尬的点了点头,她何止听过,更加污言秽语的抨击,她都听过。那六七十个离职员工的带着情绪的诋毁,她都知道。如她跟叶落知闹翻那会一般,各种口不择言的诋毁。“不就是靠睡,才有如今的公司吗!”“都不知道跟几个省代发生过关系,才拿下的那些合作,真的以为她自己很厉害吗?”“一出生就害死自己妈妈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的。“……这些抨击,宁静生都知道,她也曾卑劣的混在这群人之中,跟着她们一起诋毁叶落知,尽管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宁静生一直都知道的……:()叶落知,我回来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