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摇了摇头无奈的坐在了她旁边,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水果也不能顶饱吧,刚刚光顾着应酬了,也没见她吃点什么别的东西。“要不我出去一趟,给你带点东西进来。”“别,你疯了?再把想要撕了我的媒体引进来?”蒋飞看着别处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要出去觅食,不过临走之前他像是丢了什么似的,将自己的浑身上下找了个遍。吴鹤看着他这个情形一脸问号,忍不住问他,“你丢东西啦?”“没有。”他淡淡的回答道。动作却仍是没有停下,一会儿在兜里终于摸出来什么,郑重其事的交到了吴鹤手上,原来是一颗酒心巧克力的糖果,粉紫色的包装,圆圆的精巧造型,说不出的精致可爱。也顾不得吴鹤那时愣在原地的反应,径直的走了出去。回来时蹑手蹑脚,给她带来了一堆糕点,“外面暂时只能找到这些了,其他好吃的恐怕得再多等一会,我们出去之后了。不过你别着急,邢涛已经差不多都处理好了。”吴鹤捻起一块蛋糕,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饿一顿没什么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不会跟你哭闹的。”“别,你的肚子叫的欢实的吓人,我再不给你拿点吃的,真怕你一会儿饿极了,逮着我的胳膊啃一口。”“哈哈哈,我又不是逃饥荒的。”她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内里闪烁着点点星光,爽朗天真的模样,像个小孩子。蒋飞看到愣了神,眼前人才意识到他过分关注的目光,讪讪的止住了自己的欢笑,羞怯的低下了头。蒋飞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那个外面应该已经处理妥当了,我们出去吧。”话音刚落,邢涛就进来了,火急火燎的样子,两人以为又有什么状况发生了似的,竖起耳朵等着他说点什么。“这个包间有没有厕所?这家伙给我忙的连个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令人大跌眼镜。几人乔装打扮一番,终于才是出了门。吴鹤废了好大一会功夫才说服两人与自己就此作别,有机会再聚,风口上她可不想还有什么别的花边新闻缠身,现在重要的是几天之后的直播节目,十五分钟呢,用来澄清应该是够用了。按理来说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包括在蒋飞的晚宴的上提早放出消息的这个举动,今晚她也不能回家,包括公司也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她只得找到一个偏离城市中心的旅店,暂时落脚。她的手机就要被杨粒打爆了,接起没想到这个丫头倒是沉得住气,没有冲她大发雷霆,反倒是是满满的关切,问她有没有地方呆着,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她本来都打算怎么应付杨粒的指责和抱怨的,自己这样的做法,小姑娘肯定要加班到天明了,但是电话那头的关切突如其来,她一时招架不住,吸着鼻子提早挂了电话。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条件不怎么好的旅店厕所,传来规律的滴答声,声音顿顿的一下又一下,牵扯着辗转的反侧难以入眠的吴鹤,她侧躺在床沿,感叹着杨粒真是跟小乙像极了,不由自主的她想起来和晏小乙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是还在电视台的日子,也是这个这个燥热的时节,她已经适应了忙碌的到连轴转的生活,台里的领导十分欣赏她,怕她太过于辛苦,所以给她招了一个传媒学校的实习生过来帮她的忙,做她的助理。晏小乙个子小,人也瘦瘦弱弱的样子,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吴鹤总是觉得被她照顾着是那样的不自在,但是她是那样的机灵和周道,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让人不自觉地愿意和她亲近。因为当时的吴鹤确实工作量重,除了身兼五档固定节目的主持人,还在尝试第一次全权策划一个新的节目,晏小乙的加入让她得了一些喘息的空当,吴鹤对此十分感激,也经常带着她一起露脸主持,当初的晏小乙有多么声泪俱下的对着吴鹤谈论感激,现在的吴鹤就有多么的恶心和不适。她慌忙将自己从那些虚伪的回忆里抽离出来,翻身不再注视着厕所里的昏黄灯火,闭上眼睛,在极力数水饺的加持下将自己终于送进了梦乡。第二天,她才有勇气去翻看热搜,和外界对她言论的评价,但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似的,甚至她检索自己的名词出现的仍然是之前的那些黑词条和土豆梗,甚至讨论量最多的还是主持秦福生婚礼的那些词条。她一瞬间感到茫然无措,要知道她昨天打算说出来这件事已经牺牲了她多么大的勇气,怎么能这样让事情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呢?要知道,这件事还搞砸了飞屋传媒的一场重大活动,虽然她是抱着抱着要去砸场子的态度去的,但是这场子砸了竟然什么波澜都没有,这烂摊子本想着总有小平头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兜着,哪成想只剩了蒋飞这一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