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寰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什么知道?”
他早知道林晏书是季妄的命脉,只要一旦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季妄就会发疯,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做的这么离谱,居然直接把人给关起来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魏宇寰气愤地指责道,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想对林氏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那叫正当的商业竞争,哪怕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地要收购林氏我也半个字都不带吭声的。”
“可你现在涉嫌绑架你知道吗?”
魏宇寰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玻璃杯,顿时碎了一地。
席琳在外间听见动静立马进来询问,魏宇寰哪怕再生气面对女士的时候也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风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转过头淡声说道:“没事,我跟你们季总谈点事情,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席琳没说什么,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离了一圈便得体了退了出去。
眼瞧着门关上了,魏宇寰才压低自己的嗓音斥责道:“林氏现在是落魄了,可你别忘了他们跟沈家是什么关系,你再不甘心,林晏书也是沈小姐名正言顺的订婚对象。”
虽然两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未曾举行婚礼也惹了不少的猜测和非议,可毕竟他们之间的婚约没有解除,只要一天不解除林家和沈家就是利益共同体。
何况看沈小姐来找自己的样子,并不想外面传言的对待那样对林晏书冷漠,至少对方神色里的担忧做不了假。
听他提起婚约的事季妄瞳孔微沉,半眯的眸子晃出一抹阴鸷,冷淡又疏离地说道:“这是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呵呵。”
魏宇寰冷笑了几声,肺都要气炸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是怎么对季妄的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敢说自己做的有周到,却也算得上问心无愧,将他当做亲弟弟来心疼照顾,到头来还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好!我他妈吃多了才会管你。”魏宇寰少见地动了怒,紧绷着脸庞铁青地瞪着他,眼底迸射出火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他妈早晚死林晏书身上,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既然已经找到我这里了,沈幼菱估计很快会跟你联系的,你自己琢磨该怎么跟人家交代吧。”
魏宇寰说完就摔门而出,席琳看到一向好脾气的人发了那么大的火也只轻微皱了下眉,她跟在季妄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也算了解,平时争执都不曾有过的人这次居然会闹的这么厉害。
魏宇寰生气归生气,嘴上说着不管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出了办公大楼就给沈幼菱打了个电话替季妄打着圆场替他解释。……
季妄有些烦躁地丢下了手里的笔,魏宇寰走了以后他也没了工作的心思,干脆提前下了班。
开着车往别墅的方向走,高架桥上的排着长龙的车辆堵的他心烦,忍不住按着喇叭催促着他们往前。
昏黄的天色沉甸甸地压着,乌云聚集在上空,冷气凝结在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霜,季妄拧开暖气吹散了挡风玻璃上的白雾。
车载音响里气象台正在播报着天气,提醒大家出行注意保暖,24小时内最低气温将要下降16c以上,最低气温小于等于0c,平均风力可达6级以上,预计傍晚时分可能会降雪。
车子开到别墅楼下的时候就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季妄仰头看了一眼,抬脚进了屋,室内的温暖隔绝了外面的天寒地冻,他上了楼习惯性地推开卧室门,目光扫视了一下却并未发现林晏书的踪迹。
床铺被叠的整齐平整,屋里的东西都摆放在原处,丝毫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季妄站在门口紧紧攥着门把手,心里顿时传来巨大的恐慌,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一下班就会赶着回来陪林晏书,两个人之间似乎达到了一种隐秘的平衡,谁都没有去打破。
或许是林晏书顺从的态度取悦了他,让他不知不觉地软化了几分,允许他在这栋房子里行动自如。
季妄紧紧盯着眼前空荡的屋子,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再一次被林晏书给丢下了吗,所以他给自己的那些温存都只是想要逃离他身边的手段罢了。
季妄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的,每一下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林晏书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再一次戴上了他那副细框眼镜,整个人斯文又禁欲,靠在懒人沙发上闲散地翻着一本书,姿态放松又惬意,他听见动静抬了抬眸温声说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季妄无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受,窗花是漫天的雪花,林晏书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他,眸底流淌着的是平静的温柔,就好像他已经这样等了他好多年。
季妄快步走了过去,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林晏书听出了他语气重的恐慌和紧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任由他环抱着自己。
这些日子很多次他都想过要跟季妄解释,只是每次他刚一开口对方就总有办法弄得他说不出话来,存心不想要他提起往事。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林晏书还不能确定季妄的想法,那么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足够他认清了,不管表现的多么冷硬,可皮囊底下还是当初那个赤忱的少年。
他能理解季妄的感受,自己当初那么决绝,才会让他现在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很多东西只能慢慢来,他只能一步一步地用行动来让他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