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至常宁室,便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扶心香的味道,穿过长廊,穿过几棵刚刚长了花骨朵的梨花,幽幽地送进鼻间,让人不觉放松下来。
姜眠鹤敲了敲门,然后捏着嗓子换了种声线:“路大公子,且都求见。”
“姜眠鹤,别闹了。”
里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露水滴落在那些尚未开的梨花上,洋洋盈耳。
姜眠鹤叹了口气对谢惊春说道:“真是没意思,我以前可是校园模仿秀大赛的冠军。”
谢惊春顿了一下,接着装模做样的说道:“姜姑娘,何谓校园模仿秀大赛?”
“emmm……就是学别人说话,我很会模仿别人的,比如……”
门被打开,惊鸟铃微微摇晃,路知慎穿得极其素雅,手上还拿着一卷书。
谢惊春浅浅一笑,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路……大哥。”
她本想直接喊见过路大公子的,但是一想到记忆中原身小时候见过他几次,且一直都是喊路大哥,便也不敢引起怀疑。
身后是满墙的书卷,分门别类,陈列有整,有些随着岁月地磋磨而泛出了黄色的痕迹,他一身洁白融入其中,反倒更显蔚然深秀。
“惊春。”
听见路知慎喊了自己一声,谢惊春猛然回过神,才发现男女主都正看着自己。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路知慎,也正因如此,她更加想不通到底有何原因,会让如此弘润通长的人,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按常理来说,男女主的人格必定都是正向的,就算做出出格的事也是身世凄惨或者形势所迫,到底是什么形势……
“路大哥,就是我最近在运剑上总是不得其旨,希望你能指点一二。”
“是啊是啊,路知慎,你快帮她看看吧。”
路知慎看了看身旁的姜眠鹤,点了点头。
“哐啷”
剑刚出鞘一点,便立马回去了。
“惊春,可否让我看看?”路知慎指了指金樽。
金樽通体银白,触感冰凉,剑格处雕刻尤外复杂,似是繁花锦簇,似是天云乱缠。
一般人多会选择轻剑,主脱手运剑;亦或者选择重剑,主手持挥力。
这二者说不出哪样更好,但是一剑最起码要占一样,可金樽柄轻而刃重,如此既不适合以力作武,也不适合以念运剑。
“惊春,这把剑当初你是如何拔出来的?”
当初为了将这把剑拔出来,原身将手都磨破了,可还是徒劳,但她就看上了这把剑,就算不能用,天天戴在身上装样子。
当时盛世名流要齐聚问剑,路家凭空跳出一个八岁的二公子,以独特的双剑位居第二。
偶然看到他和路知慎在林中交战,二人的比试以路知慎的剑指眉心结束。
只余那二公子一人独坐林中,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持剑冲了过去,谢惊春连忙拿起金樽抵挡。
少年顺势拔出金樽,毫不费力。
虽然当时他们两个都蒙了,但是也确实从那时起,谢惊春便可以拔出金樽。
然而怕被别人议论,她一直不敢和别人说。
“我不大记得了。怎么了?路大哥,难道说这和我怎么拔出金樽的有关系吗?”
“我只是一问,并无直接关系。但是或许这剑并不适合你,你可以暂且用其他剑练习,待有所成就之时再练金樽。”
说罢,路知慎从内室取下一柄长剑,道:“这剑无名,很难伤人,惊春不若先拿它修习。”
“多谢路大哥!”
姜眠鹤:“哇,惊春你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不了不了,我还有急事。路大哥让我知道我很可能不适合金樽,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我得先走了,实在对不起。”
说完,她便撒丫子跑起来。如果两仪湖迟到,路植晏肯定会加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