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借题发挥找茬儿而已,谢景也用不着那么当真吧。
炮灰身上穿着主角买的内裤,那以后欺负人的时候多没底气。
想一想自己带着小弟去揍谢景,结果刚抬起小腿要踹对方就被一把捏住,兴许还会被大庭广众下威胁嘲笑——“学校老大也会穿别人送的内裤么?打人之前,先脱下来还给我再说吧。”
真是心机叵测的主角呀。
云渺被自己的脑补吓个一激灵,毛茸茸的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色厉内荏命令道:“关灯睡觉!”
“好。”谢景转身,遗憾从脸上一闪而过。
……
许是白日的课业同训练太过繁重,第一军校夜色格外静谧,耳畔唯有在风声中沙沙作响的树叶。
谢景躺在床边的地板上,用胳膊做枕头单手垫在后脑下,兜里还装着今晚未曾用的抑制剂。
他神智清明,目光在夜晚中明亮锐利仿若伺机捕食的野兽。
耳畔传来小床吱吱呀呀的声音。
床上的人很不老实,翻来覆去老半天就是不肯乖乖睡觉,甚至一脚把夹在腿间的鲨鱼玩偶踹下来。
正正好砸在谢景脸上,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而为。
空调温度已经打得足够低,踢开被子甚至冷到肌肤轻颤,但云渺仍然觉得浑身热乎乎很难受。
有点儿像发烧,神志不清脑袋晕晕乎乎转不动。
“哪里不舒服吗?”泠泠月色般淡然平静的声音传来,谢景主动跪在床边,握住那双可以把玩的滑腻小手,语调关切:“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水蜜桃甜香已经浓到充盈整个寝室,然而云渺半点儿闻不到。
反而对空气中微不可察的冷杉气息敏感至极,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贴近主动靠过来的冰凉手臂,猫儿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然而这还不足以缓解心烦燥热,云渺不自觉磨磨尖利的小牙齿。
因难受而发出的细碎低吟在夜色中清晰可闻,唇瓣都被咬出牙印嫣红靡艳。
他很想咬什么东西。
云渺猜测这是易感期的原因。
不像对待oga发情期那般郑重其事,医务室抑制贴、抑制环等各类药品应有尽有。
相比之下alpha皮糙肉厚,月末只剩下抑制针剂。
虽说系统可以屏蔽痛觉,但云渺一想到针头要打进腺体就心里毛毛的,宁可忍过几天也坚决不用抑制剂。
只是……为什么这回易感期这么难受?
从前也只不过脾气有点儿坏,食欲更大多吃几个小蛋糕而已。
这次却难过到眼泪止都止不住,明明感觉解药就在身边却不得其法。
可是怎么才能舒服,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小校霸哭哭啼啼,全然不复先前张牙舞爪对主角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
他更猜不到,如今的局面正是对方刻意造就的结果。
谢景适时凑到云渺跟前,咬住对方小巧滚烫的耳垂。
仿佛诱惑神子吃下毒苹果的蟒蛇,雨雾空濛中松木冷香铺天盖地,低声道:“咬我一口,就不会难受了。”
埋藏在基因里的alpha本能,不断促使云渺咬破凑到唇边的oga腺体,然而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摇摇头。
不行诶,这是主角。
主角怎么可以被炮灰标记呢?
就让他独自裹在小被子里难受难过吧。
云渺长相本就无辜,此刻被汗湿的乌发黏在绯红脸颊上,紧咬唇瓣看着谢景,欲拒还迎心底的渴望压都压不住。
月光朦胧渡上白腻肌肤,眼尾水痕亮晶晶一片可怜可爱。
“只是临时标记而已,”谢景一字一顿陈述着书本上的生理知识,整个人冷淡而端正,仿佛自己抽离出汹涌欲望不受任何影响,缓缓道:“咬痕标记过几天就会自然消掉,不要你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