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痛得意识不清,动弹不得之时,你却被七皇子抱在怀里……
或许你也是被人骗了,也同我一样神识不清。
可如今清醒着,为什么还要用我给你的东西,来一刀刀剜我的心呢?
秦逸突然放开惊疑不定连叫人都忘记的小郡王,神色是只有云渺陌生的邪异狠厉。他单手抚上隐在衣袍中的梅花袖箭,抬臂便对准长街对面的某人。
段霖突然心有所感,然而下一秒——
指腹轻轻扣动袖箭上的钢片。
狸猫
短箭自袖忽发,划破寒风。
血水混着碎玉飞溅一地,青白玉碗不知何时从段璋手中滑落。
二人合血,若融为一体,则互存父子兄弟之亲。
可是,做了十八年小郡王的那个人,却同名义上是亲生父亲的血并不相融……
云渺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事情,父皇有告诉他吗?
倘若知道,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难道每次摆出那副无辜可怜的面容,口中一刻不停唤他太子哥哥的时候,其实心中愤懑毒怨,时刻盼望着取而代之吗?
……
幕僚匆匆赶来通报时,一眼瞧见往日温文持重的恪王,正毫不顾忌礼法规矩瘫坐在一地狼藉中,锦衣玉带上满是水污血渍。
“何事?”
素日清润温和的嗓音此刻有些嘶哑,当幕僚对上那双平静却闪烁着疯狂的狭长凤眼时,不禁被其中阴戾的死寂所震慑。
“王爷,七殿下当街遇刺,心口正下方中了一箭!”
“还有……”幕僚停顿片刻,神色惶恐道:“安乐郡王身边一个叫齐忱的侍卫,被封为镇抚使南下平叛!”
段霖遇刺,然后一个奴才被派去镇压叛乱。
这一切真的很难让人去相信,永靖帝不是在为另一个人铺路。
段璋骨节分明的手指猛然攥起,手背上霎时间青筋凸显,鲜红血液断线珠子般顺着手心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可他却感受不到疼一般,甚至希望再痛一些,如此才能够盖过心如刀绞。
“段霖如何,抓到罪魁祸首了吗。”
“七殿下已经送入宫由太医诊治,箭矢未曾正中心房,但想来也有一番凶险。”幕僚不敢抬头与主子对视,迟疑道,“那刺客用袖箭行刺,且特地选在人流密集之处,一时不好捉拿,不过……安乐郡王当时就在附近。”
“云渺……安乐郡王在附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