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了宫门。冷意欢一出来,便看到了自家马车,云珠正站在马车边上等候。一看到冷意欢,云珠便小跑着上前,扶住了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右脚,“小姐,你的脚是不是又疼了?”冷意欢淡淡一笑,“有点。”“奴婢扶你上车。”上了马车,云珠便贴心地给冷意欢揉脚。冷意欢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便伸手阻止,“云珠,不必了。”云珠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在宫里可撞见了什么人?”冷意欢看着她这担心害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定是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吧。“你是说夜大将军吧?”云珠轻轻地点了点头,方才她在宫门前看到了将军府的马车,就在担心来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姐,那你……”“云珠,我有些累了。”说完,她便闭上了双眸,把头靠在马车上。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男子,再次相见,他没有认出她。她说过,她不会再纠缠他了。云珠乖乖噤声,看着冷意欢微微蹙着的眉头,心中有许多不敢问出口的疑惑。比如,小姐从前都是称呼那位为“清哥哥”,如今怎么会叫“夜大将军”如此疏离?莫非,小姐已经放下了?这天夜里……偌大的冷宅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冷意欢的屋子里仍旧燃着烛火。夜越来越深,突然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啊!”冷意欢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入眼便看到一屋子的火光,那满满一屋子点燃的蜡烛,和五年前在孤明岛上一模一样。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梦境和现实。她全身害怕得发抖,将自己缩在床榻的一角,撕心裂肺地大喊了起来:“着火了!着火了……”云珠听到声音,立马从偏房跑了过来。看到躲在床上缩成一团,惊慌失措的冷意欢,她害怕极了。“小姐?你怎么了?”冷意欢仿佛看不到云珠,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无助地哭喊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谁来救救我……救救我……”云珠心疼地流下了泪来,她急忙上了床,将冷意欢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姐,别害怕,云珠会保护你的,小姐……”冷意欢眼神空洞,她一只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脚,“好痛,真的好痛!”那种被浓烟呛到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她的脸和脖子突然涨得通红,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了。云珠被吓得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你醒醒……”这时,福伯和王婆子听到动静,也赶紧赶了过来。云珠看到两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喊道:“福伯,王婆,赶紧救救小姐啊!小姐一直在说胡话,说着火了啊!”看到这场面,两个老人都知道,冷意欢这是梦魇了。冷意欢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目光恐惧而绝望地看着屋子里的烛火,“我要死在这火里了吗……”福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当机立断,一口气,把屋子里的蜡烛给吹灭了。果然,冷意欢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她紧闭着双眼,窝在云珠的怀里,低声呜咽着。云珠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后背,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小声说道:“小姐,火已经灭了。”冷意欢似乎听到了一般,点了点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福伯和王婆子这才轻声悄步地退出了屋子。王婆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满是心疼地说道:“可怜的小姐,这是在孤眀岛吃了多少苦啊?小姐那么小就无父无母,为什么还要让她遭这样的罪,那些该天杀的,真是太狠心了!”“哎……”福伯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别说了,小姐如今在天都如履薄冰,我们就不要添乱了。夜深了,赶紧回屋睡吧。”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此时在将军府和冷宅之间的墙头立着一道白色清冷的身影。夜澜清本就睡得浅,警惕性又高,一听到冷意欢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他本能以为是遭到了贼人。他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便手持长剑飞身而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魇。他的两个贴身暗卫羽飞和莳安也闻声赶来。发现是误会一场,又想起冷意欢以前的种种,羽飞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冷小姐还真是会整活,一个梦魇搞这么大动静,她该不会又是故意的,想让主子……”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旁冷着脸的莳安便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羽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主子的脸色竟这般难看。夜澜清狭长的眼眸微沉,他记得,冷意欢自七岁那年失去双亲之后,便怕黑不敢独自入眠。她甚至还跑到了他的床榻上,要他陪着。他冷漠不耐地告诉了她一个法子:只要在屋子里点满烛火,就不怕了。自此以后,冷意欢每每夜里入睡之时,都要将屋子里的蜡烛点上,而且越多越好。五年过去了,他竟不知,她何时不怕黑,变成怕火了。忽而这时,夜澜清想起来了她在宫道上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在孤眀岛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羽飞和莳安皆是被问住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懵逼。羽飞壮着胆子,回道:“主子,你不是一向不:()繁花落尽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