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刚要喝止女儿,就见房氏已经笑了起来,一笑之下想是牵动了伤口,嘴不由地咧了一下:“你说得很是,要让蔼哥儿教训他。不过小三儿取名了,就叫谙哥儿。”贾敏听了笑道:“这个名取得好,谙有精通之意,将来又是一个会读书的。”房氏轻轻点头:“会不会读书不打紧,为我自己的性子急燥,让孩子不足月就出来见人,只求他平安就好。”黛玉点头轻笑:“会平安,我们大家都平安。”她时年已经五岁,穿了一件嫩黄长襦裙,衬得小脸有红似白,随着说话眼睛晶亮有光,声音又清脆悦耳,让听的人不由得信上三分。房氏与贾敏都点头说极是,又留了黛玉与房氏说话解闷,贾敏就出去看各色东西准备得可齐全。有询哥儿前例在,沈成两口子新得了不是自然分外巴结,各色都准备得妥当。贾敏也不过再点数一下,查漏而已。此次是知州府王化听蔼哥儿终于和自己说话,放下拱着的手:“就是说沈兄弟你中了第十,是沈大人给考官施了压的话。”王子服听了脸都黑了,刚想出言制止,蔼哥儿已经把话接过去了:“原来那话竟然是王公子使人说出去的,这就难怪一日之内竟然扬州城内尽人皆知。我想别人家也没有这样大的手笔。竟然能将这话传到我家内宅,至我三弟与大家提前见面。”王子服一把拉过王化,向着蔼哥儿陪笑道:“沈家侄子你误会了。化儿不会说话,那话只是他自己发牢骚,不想让人听去了,才以讹传讹,并不是我家使人传的。”“哦,不是你家传的。”蔼哥儿的脸严肃了起来:“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父亲送我进考场全是因我年小,怕我路上有失的疼爱之心,怎么到王公子嘴里就成了给考官施压了?若是自己心里没做此想,又何必发牢骚?就算是发牢骚,难道自己家里竟无存身之处,非得上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地方发,是不是有意想让人听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