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姜采挑眉。
她给他们倒酒,与他们敬酒,笑眯眯:“喜欢我?”
几个后生看她如此,便又是心动,又是心酸。他们道:
“只是仰慕而已。姜姑娘何止和寻常女子不同,寻常男子也不如姑娘的英气。说句浑话,姑娘当时让我试酒坛的重量,我提不起来时,看到姜姑娘笑起来,我那时候鬼迷心窍,都想脱口而出,问姑娘还需不需要小弟。
“我想跟随姑娘。”
其他人鹦鹉学舌:“我也是,我也是!”
那个喝酒喝得最凶的年轻男子失落抹眼,叹道:“但是姑娘看不上我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配得上姜姑娘。”
姜采将酒敬到他面前,对他垂目一笑。男子面红耳赤,看到姜采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没有看不上任何人。若想得到我的喜欢,请变得优秀,来走到我的面前。情爱姻缘靠天定,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却不是只有一个情字。”
她这番说辞,已经对很多人用过了。包括赵长陵,包括以前追慕她的修士,也包括眼前的几个年轻男子。
几人一愣之后,大受鼓舞,再次喝酒时,便开怀很多。
众人笑起来,气氛比方才更好了。气氛亲昵多了后,几人就好奇地向姜采打听张也宁:
“姜姑娘,你真的和那个张道长是同路人啊?”
姜采莞尔,颔首。
他们好奇:“道长也能娶老婆?”
姜采被噎住,同时被酒呛得咳嗽。面染红霞,她慌乱地摆了好几下手。她笑叹:“他不是寻常道士,我们都是修士。我是他未婚妻哎。”
几人:“哎?!修士!”
他们大吃一惊,因没有见过修士。若是平常,他们也许不信,但是现在喝多了酒,姜采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他们拉着姜采打量:
“修士跟我们长得一样吗?你们也是人吗?也吃五谷杂粮吗?你们每天吃的饭,是不是比我们多好多啊,你们也会嫁人,也会娶老婆吗?你们怎么同房啊,你们……”
姜采眼角微抽。
她摆摆手,有点尴尬地问:“寻常都一样,只是我很好奇,怎么讨好男人。你们都是男子,不知可有什么经验……”
她说话时心虚,目光紧张地一扫某处,这一扫之下,却让她腾地站起:
“张也宁呢?”
原来张也宁所坐的地方,那人已经不见了。
几个年轻人摇晃着站起来,大着舌头:“姑娘别着急,咱们帮你一起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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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采和人言笑晏晏、饮酒作乐的时候,那些动静,皆落入张也宁耳中。
张也宁听她和年轻后生说话谈笑,他的气渐渐消了,开始暗自后悔。他想她是喝多了酒,她平时本就喜欢开玩笑,偶尔口不择言,他没有必要跟一个酒鬼计较。
她还有伤在身。
宁可和陌生男子坐于一起喝酒,也不与他在一起。她恐怕也有点不好受。
张也宁越想越不自在,他纠结半晌,便要故作无事地起身,去将姜采带回来。但他才起身,前面几道人影挡住了他的路。张也宁并未在意,转身要走时,他的路再次被挡。
一个女声骄奢万分,带着酒气:“这位道长好是英俊,我很喜欢,把他带走!”
张也宁本不理会凡人,眼皮不抬,只是他要走时,忽感觉道一股魔气扑面。女子摇摇晃晃地来握他的手腕,他蓦地抬眼看去,法眼观此女眉眼。
果然,他从女子眉目间探到了魔气。
这些魔气杂乱、混沌,极为低等,却附身于人,不容置疑。
姑娘得他望来,一下子满目瞠住,看得呆滞。她身后人追着她尴尬:“小姐,这位是道士,不是普通男子。”
这小姐眉目间戾气横起,在张也宁看来,便是魔气在作怪。他盯着她探查,眉头微微蹙起,小姐则忍不住倾身,握紧他手腕,手指要来摸他的面容:
“这么俊的道长,必然要跟着我一起走……带走!”
张也宁折身,躲开她的手,让小姐扑了个空。小姐目中狠意加深,问身后人:“我爹怎么说的?我看上谁,就能带走谁,难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