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府的日子过得比沈宁鸢想象得惬意,她梦中都是自己坐在湖边垂钓,等到了冬日,湖面覆上一层白雪,应当十分漂亮,只可惜,巧心不准自己去玩雪。
梦中惬意,第二日醒来,沈宁鸢内心都还残留着一丝愉悦。
洗漱过后,她出门,难得地听下人说王爷还没有出门,三日婚假过后,萧平铮日日很早就出门,一看就是个工作勤奋的人,是以今日的“尚在府中”的确与众不同。
自沈宁鸢嫁入王府,还未一日与萧平铮晨间一同醒来,享受夫妻脉脉温情,至于“同床共枕”,更是无从说起。但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出来的,听闻萧平铮刚刚练完武正在沐浴更衣,沈宁鸢顺口道:
“我去给夫君更衣。”
在外守着的庄管家眼睛一亮,连连道:“好好,夫人请进!”说罢,迫不及待让开。
“。。。。。。”她真就是随口一说。
气氛已经到了这,沈宁鸢只得咬牙进入房间。萧平铮保持着在军营的良好作风,日常素来不需人服侍,他这会已经沐浴完毕,正在屏风后穿衣服,他湿漉漉的头发已经用炭火烘得半干,长发垂下,余下只待自然风干。
沈宁鸢蹑手蹑脚地靠近,见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她一怕自己冷不丁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二怕自己冷不丁进去,被萧平铮拧断脖子,故此,她扬起嗓音喊道:
“夫君,我进来了。”
萧平铮皱了皱眉,自屏风后走出:“你怎么进来了?”
沈宁鸢无辜:“是管家叫我进来的。”
想到一说起他娶妻立业就兴奋不已,恨不得上报给萧家列祖列宗的管家,萧平铮沉默了。
沈宁鸢偷偷瞄了一眼,见萧平铮已经穿戴整理,只差一个腰带还没系好,不知为何,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萧平铮将腰带递给她:
“系上。”
“哦,是。”
萧平铮递给她的是一根皮质腰带,学名蹀躞,文人雅士多以玉装饰,取君子如玉雅意,但显然萧平铮并非君子,更非文士,他的蹀躞简简单单,并无多余饰品,实用度大于美观。
二人虽已成婚数日,但并未亲昵举止,最亲近一回,不,两回就是沈宁鸢腿上有伤,萧平铮抱她回屋下车,沈宁鸢对萧平铮这个人还只有一个模糊印象,这会儿突然靠近,沈宁鸢才迷迷糊糊发觉,二人身高体型相差甚大。
她虽微微低着头,但目测身高只到萧平铮肩膀,更罔论体型之差,沈宁鸢觉得自己在萧平铮面前,就是小猫对大猫——老虎,狮子对大象,小虎鲸对上大白鲨。
萧平铮刚刚沐浴过后,衣服上还残留着好闻的味道,这让沈宁鸢不由放松下来,她偷偷看着眼前紧窄有力,瘦劲精悍的腰,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她虽然没有触碰过,不过可以想象,在战场磨炼出来的腰一定充满了力量,紧实而坚韧,还有胸。
沈宁鸢借着给他整理衣服的机会悄悄抬高视线。
偷偷看一眼,嗨,就一眼。
“好了。”萧平铮看她细心给自己整理衣裳,心里还算满意,出言放她自由。
沈宁鸢退后一步,一双眼睛也不敢再正视萧平铮,微微低着头,唇瓣轻咬,手指自然地垂下放在身侧,一对睫毛忽闪忽闪,似乎是害羞了。
萧平铮这时才有了些他是夫她是妻,夫为妻纲,妻为夫从的实感,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心中愈发满意,道:“我今日可能会晚点回来。。。。。。”
沈宁鸢乖巧接话:“我会好好吃饭的。”
萧平铮要交待的话梗在喉咙,除了吃你就没别的了是吧。
萧平铮心情尚愉,并不打算计较这些细节,他穿戴整齐后很快出了门。他这一走,沈宁鸢就成了府里唯一且是最大的主子。
早点是新来的厨房做的,味道是沈宁鸢从小吃到大的,身边都是用惯的丫鬟,院子里布局和从前一模一样,当真和在家里没两样了。
啊,还有一点,从前她若是磕着碰着了,母亲得对着她大哭上好几回,害得她处处束手束脚,如今,连在旁看管她的人都没了,沈宁鸢越来越觉得,这婚嫁的真不错。
午前小憩,午后小眠,吃过午饭睡了一个小觉,沈宁鸢这一日的精气神才出来了些。她正在院子中拨弄笔墨,忽闻下人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