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低头在她耳边道:“她帮阿姐赶走了一个讨厌鬼。”李安书蹙眉:“那阿姐与她是和好了?”李安棋点点头:“算是吧,总之,井水不犯河水。”“哦。”李安书不以为意道。“今日中秋,正是良辰美景,大家不如来行飞花令!输的人饮一杯果酒,如何?”李安修提议。李淼心情看起来很好,点头同意:“这个好,谁表现得好,为父重重有赏!”听见李淼这么说,席间好几个人不免暗自紧张起来。“老太太不如一起参加?”李安棋微笑询问。老太太哈哈大笑:“好!我老太婆今天高兴,就陪你们助助兴!”“今日是中秋,那就定个‘秋’字,请老太太开始,再依次回答。”李安修道。“秋……秋天漠漠向昏黑!”老太太想了想,洋溢起笑脸,随即脱口而出。“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李安修道。李宝琴抱着脑袋,急匆匆答:“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李宝琴答完,自己都觉得答得好,忍不住笑了。“果然九年义务教育还是很有用的。”她小声嘀咕。“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李安棋从容道。李安书心慌慌,将提前想好的答案道出口:“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轮到李安画时,只见她的脸紧张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连带着夏姨娘也跟着在一旁着急。“秋、秋……”“四姑娘想出来没有呀?不会想了这么半天,还没想出来吧?”高姨娘阴阳怪气地嘲笑。夏姨娘嫌恶瞥了高姨娘一眼。李安画汗流浃背,根本不敢看李淼的眼睛,终是将一小盅果酒饮下,憋着眼泪,不再吭声。李安才也是支支吾吾半天,最终答不上来,饮了果酒。高姨娘方才的笑脸立刻消失,眼里带着一丝愠怒,暗地里又掐了李安才几下。“没用的东西!”高姨娘小声道。回答的次序再次到老太太那里,“秋”字的次序到了第六字。老太太想了想,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李安修道。李宝琴似是有什么卡在嗓子眼,顿了半天才道出一句:“秋尽江南草未凋。”“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李安棋道。李安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主动饮酒。“我想想啊……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老太太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李安修轻松应对。李宝琴半天没想出句子,涨红了脸,快速嘟囔道:“我输了我输了!”说罢,紧接饮了一杯。“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李安棋面不改色道。“哈哈哈哈哈,我老太婆认罚,你们继续!”老太太笑着道完,仰头将果酒饮尽。李安修看向李安棋。就剩下他们两个了。李淼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兄长请。”李安棋面带微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李安修道。“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戍鼓断人行,边……”李安棋顿了顿,笑饮一杯酒:“安棋输了。”李安修知道她故意没接下半句,只是笑了笑,没有戳穿。“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好一个棋儿!先前老太太和江夫子总在为父面前夸你,如今看来,你是真长大了。”李淼笑着点头,接着道:“如此知书达礼,才是靖国府小姐该有的样子!”李安棋起身行礼:“父亲过奖了,安棋只是做了该做的。”“你过来。”李淼朝李安棋招招手。李安棋来到李淼身边。李淼将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翡翠念珠送给她。“你,没有让为父失望。”赵夫人脸色不太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高姨娘冷不丁也翻了个白眼。“谢父亲。”李安棋接过念珠,接着道:“今日以秋字行令,其实,《琵琶行》里的秋字是最多的。听闻书儿最近新学了一首《霓裳曲》,颇有进步,父亲不妨听听。”“哦?”李淼看向李安书。李安书小脸红润,目光感动期待。“那好,书儿弹来听听,若是弹得好,为父定要好好赏你!”李淼笑道。李安书点头,命人取来琵琶。月下水榭,少女单坐一凳,灵活的秀指不断拨弄着琴弦。正如白居易所诗云。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曲毕,一片沉寂。“弹得好,弹得好哇!”李淼鼓掌,感叹道:“书儿真是给了为父一个惊喜呀!”“确实不错。”老太太笑容慈祥,点点头。李安书抱着琵琶,起身行礼:“谢老太太和父亲夸奖!”“书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呀?”李淼笑问。“只要是父亲赏的,书儿都:()庶女穿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