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陆奇在电话里的指责震耳欲聋,他虽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用脚也想得出来不是什么好听话,州围这一反常举动,在他看来只能用受了刺激来解释。 &ldo;还有吗?&rdo;没得到林纵横的回答,州围重复问了一遍,她撇过头看着窗外晨曦微露的光景,缓缓说道,&ldo;《记忆中的白》开拍到现在,我一次生理期都没有过,今天我想好好吃一顿饭。&rdo; &ldo;一顿,应该不过分吧。&rdo;与其说是在问林纵横,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 担任世界一流导演执导的电影的女主角,虽是莫上的机遇和荣幸,但压力之大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高强度的拍摄下身体损耗大量的精气神,摄入的能量入不敷出,身体功能出现紊乱再正常不过。 林纵横仍是看着她,好半天没有说话。 他带点悲悯的眼神中,州围反应过来,从自暴自弃的负面情绪中挣脱,自嘲笑一笑:&ldo;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肯定觉得我活该。&rdo; 林纵横并没有冷嘲热讽落井下石,&ldo;还有,你要多少?&rdo;他问得漫不经心,浑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似的,只是起身走近,要来端过她的碗:&ldo;半碗够吗?&rdo; &ldo;算了,够了。&rdo;州围避开。 &ldo;什么算了。月经不来算了,还是身体糟蹋掉算了?&rdo;林纵横一手按在桌子上,微微倾下身子,强势从她伸开去的手里拿过碗,后半句话没忍住讥讽的语气,&ldo;我的z,都让你整整饿小了一圈。&rdo; 州围:&ldo;……&rdo; 最后那半碗粥州围也没喝完,长期节食的影响下,她的胃口早就饿小了,根本吃不下过多的东西。 她用纸巾擦了嘴角,拿过手机给帅帅发消息:「差不多来接我吧。」 正想跟林纵横说一声,他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牙牙,他还有个杂志封面拍摄的通告,时间差不多了,牙牙打电话来催。 他心不在焉地:&ldo;知道了。&rdo; 挂了电话,有些不确定地问州围:&ldo;我要走了,劳驾州大影后洗个碗?&rdo;姑娘还没追到,就开始使唤别人干家务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想了想,&ldo;丢进洗碗机就行,洗碗机会用吗?&rdo; 州围没当回事:&ldo;两个碗而已,用不着洗碗机。&rdo; 林纵横看着她,突然低下头笑了一下。 他的眼神让额前垂下的发遮住,看不真切,但是笑容很明显另有所指。 &ldo;什么?&rdo;州围问。 &ldo;没什么。只是这画面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让我有种我出门赚钱,娇妻在家做家务的错觉。&rdo; 这一天从一早上开始,所有的相处都十分清白,前一晚差点擦枪走火的记忆也没有出来作乱,乖乖收敛着。但是这话乍一让他说出来,气氛骤然被凝起的暧昧和微妙所全然替代。 让人十分不自在。 州围强调:&ldo;洗两只碗而已。&rdo; 他很好说话地应,也不故意为难人:&ldo;嗯。&rdo; 眼角却仍浸着笑意。 干站着互相看了半天,州围想起被他打岔之前想跟他说的话:&ldo;我待会回去了。&rdo; &ldo;回哪?&rdo;林纵横敛了笑,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心下已经有答案。 州围没让他猜错:&ldo;回家。&rdo; &ldo;不怕?&rdo; 州围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ldo;我怕什么?&rdo; &ldo;那在我这你又怕什么,你放一百个心,只要你不点头,帅帅给你送来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一下。&rdo;林纵横盯着她的眼睛,说出来的话百无禁忌,对于男人的那点非分之想更是坦坦荡荡,&ldo;我昨天被你害得一晚没睡好都没有赶你走,你倒是先嫌弃起来了。&rdo; 州围:&ldo;……&rdo; &ldo;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总得去看看。&rdo; 这个理由林纵横还是接受的,语气缓和下来:&ldo;事情没结束,还得在s市待段时间吧?&rdo; &ldo;应该是。&rdo; 林纵横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ldo;那我回来找你。走了。&rdo; 林纵横走后,州围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粥装起来,又把锅和两只碗都给洗了。 没多久,门外传来两记叩门声。 林纵横有钥匙,而且知道她腿脚不方便肯定不会敲门麻烦她开门;她消息发完才没多久,帅帅也没道理来的这样快,应该是林纵横的客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理会,门外再次响起指关节敲在木门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