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威武将军在牢里口出狂言,我让人杀这庄稼汉,谁让你们拦的……被镇抚司密探上奏,惹得隆庆帝震怒。
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目无法纪之人。
皇帝都不敢说自己想杀谁便杀谁,你一个杂号将军比我还猛?
还有王法吗?
还有律法吗?
一纸诏书,直接剥了威武将军的封号,贬为庶民。
顺天府尹也受到皇帝斥责,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如此断案,京城岂能安稳?
这几日,孙千户已带着镇抚司的人马入驻顺天府,搞得人心惶惶,从上到下心惊胆战。
朝廷若想查你,哪个官吏能干净?
之前天牢被血洗,如今轮到顺天府,作恶太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然,事情发生在天牢,狱卒们也免不了被斥责。
只是相比不痛不痒的训斥,收拾掉威武将军一家,让大家出一口积怨已久的恶气,似乎来得更重要,更畅快!
而始作俑者张武,已拎着鼠笼,手持长棍,来到煊赫门外二百九十号宅院。
京城除去主城区,还有东南西北四个住宅区。
过了煊赫门楼便是城南,环境最乱,治安最差。
里外仅有一门之隔,却犹如贫民窟与富豪区,界限分明。
站在院门外,张武见脏乱的巷子里左右无人,却并未翻墙而入。
作为行走江湖之人,采花贼理应像自己一样谨慎。
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话未必能信。
最安全的方法便是——
“咣当!”
暴力一脚飞踹,院门横飞,木屑四射。
如张武家里一样,院子里也长满杂草,一片荒芜。
用长棍当拐杖,像盲人一步一步往前探,直至来到屋子一侧,面对厚实的房墙。
张武不走门,也不走窗,怕暗箭伤人。
面对厚重墙壁,他骤然间一声暴喝,浑身筋骨发出炸鸣声,雄壮身躯拔高半尺,宛如铁打钢铸。
功力运转之下,他大手如石碑般沉重,皮肤呈现黑青之色,青筋狰狞,双掌对着墙壁用力一按!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