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要是换个人跟他求救,他可能不会那么松懈。
那可是小马啊,他来到这个世界相处最多最了解的小马,性格懦弱胆怯,一点都经不住吓的小圆蛋。陈子轻把他叫过来,掐他的脸。
马强强吃痛都不敢挣扎,就让他掐,还怕他手举得累,卑躬屈膝地顺从着。
陈子轻捻捻指间门的脸颊肉,热的,知道疼,是人。他这时候终于把疑虑从马强强身上收走:“回厂。”汤小光惊讶道:轻轻,你不在医院观察啦?“观察什么,医院阴气重。”陈子轻恨不得长翅膀飞。汤小光:……
三人出了医院走到日光下,没了楼里的阴凉,周遭温度高了不少。
附近树上有布谷鸟在叫。
布谷
这个时候工人家属来医院不管是探望还是看病,都要赶时间门,急急忙忙的,家里亩的田在等着插秧苗。
陈子轻觉得鸟叫声比平时要动听,他闻着草木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汤小光落后点跟马强强咬耳朵:小马,你觉得你哥说的事有几分真?如果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会晕倒,醒来也发抖害怕,他吐是生理性的恐慌引起的,那会是巨大的,难以想象的恐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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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强强忧心忡忡:“我有个亲戚的头让人敲了一棍子,之后他看起来好了,没有问题了,谁都没想到有天他竟然把爹妈当怪物,说要绑起来放火烧死,我哥前不久磕破头了,可能也出现了幻觉。”
汤小光茅塞顿开:“上次轻轻说有人进他宿舍把他柜子边的电线撞晃了,大家就觉得是他的幻觉,他脑子里的血块还压迫着神经呢,三个月后应该就能好。”
小马,你那亲戚后来怎么样了?汤小光好奇地问。
马强强说出两个字:“死了。”
人各有命。”汤小光唏嘘了声,我们得多注意轻轻的情况,真不是闹着玩的。他把手放在嘴巴两边,甜甜地喊,“轻轻,你找有太阳光的地方走干什么?“不要管我。”陈子轻在阳间门用阳光驱邪,现在想来,那时候幸好他晕了,他要是不晕,一定会被活活吓死的。不对,他这副身体已经是死的了。
他是僵尸吧。
好像也不像僵户。
陈子轻抬头看太阳,大白天的,鬼怎么会出现呢,鬼不是不能见阳光吗?不是,鬼没在外面,鬼在厕所里,算是屋里,灯光是不怕的。
陈子轻的心底直冒寒气,他不开那扇门会怎样,马强强会怎么样他猜不出来。鬼吓马强强,用马强强的皮引他去隔间门吓他,没有要他们的命,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还有一点,鬼只在他们面前现身吗?
陈子轻等身后两人走上来,试探地问:“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汤小光踩着台阶张开手臂,稳稳地走着:没有。马强强摇头。
陈子轻一路没有再说话,直到他走到宿舍楼底下,汤小光被同事叫走,马强强犹豫着拉他袖子:“哥,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马强强说起了小钱的经历。
陈子轻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当初他第一时间门跑去医院打听,只是在得知不是电线相关的事以后,敷衍地给了点关心就离开了。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陈子轻可以确定,暖水瓶就是鬼拿的,不止他跟马强强遇到鬼。他马上让马强强陪他去找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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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站在床边跟他聊天。
小钱不想提那件事,他为难地说:对不住啊向师傅。他以为向师傅不会理解,只会和其他同志一样,当他脑子不清醒瞎说。没想到向师傅说:“我能理解。”
这段时间门抑郁惊疑的小钱鼻子一酸,终于碰到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了,也许这就是诗歌里的智慧吧。他哪知道向师傅能理解,是感同身受。陈子轻用唠家常的语气问:后来还有没有再出现那类情况?“就那一次。”小钱剥着手臂上的套袖,“向师傅,没别的事我就午休了。”
陈子轻说:“你午休吧。”
他啃着嘴巴里的软肉往宿舍外走,鬼的存在就预示着,所有的不合理都可以放到鬼身上,都是鬼干的。
电线也是鬼拉的。
怪不得能在他背后拉断电线,还没一点脚步声,怪不得二楼的工人们都找不到破绽,抓不到那个家伙。
坚定是日常任务的陈子轻遭到了毁灭性的伤害,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在心里抱怨了起来:陆系统,你们不提示的吗,有鬼啊。官方提示,监护系统友情提示,一个都没有。就算是走路遇到前面修路或者有大坑,还有个警示牌呢。
这可是鬼!
陈子轻的心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