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不喜欢的,伤总是实打实。”王清越扯了下唇角,不知道说给谁听:“自己不心疼,我都替他心疼。”
“你说是不是啊,姜总?”
“替身。”
姜仪用力眨了下眼,适时将掉落的眼泪止住。
他抿唇不语,抬手将泪痕抹干,再抬眼时,已经俨然不见方才那副示弱的痛苦模样。
他站起身,浑身的刺都在王清越进门的瞬间竖起来,又碍于祈云的在场,所以只是有些用力地绷紧脖颈,什么都没有说。
“行了,别说了。”反倒是祈云听的头疼,抬手按了下王清越的手腕,有点疲倦地出声制止:“我想睡觉。”
王清越顺理成章昂起了头,他抬了抬下巴,对着姜仪,语调透出些许刻薄:“他说他要睡了,姜总。”
他色内厉荏的,面上愣是没表现出来一点怯场。祈云都不知道局面怎么能变成这样,戏剧性地没法收场。
“你出去吧。”他短暂地犹豫了两秒,偏过头,终于舍得看向姜仪所在的方向,眼皮子半耷拉下去,轻声说:“不用这样。”
姜仪嗓子干得发疼:“不用哪样?”
祈云抬起眼,说:“不用哭。”
许是王清越的到来,打开了他的话匣子,罕见地,他主动补上话头,仍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回去早点休息。”
早点休息。又是这句早点休息。
姜仪暗自咬了下牙,第不知道多少次从祈云嘴里听见这句话,内心冒起的火几乎要将整个人吞没。
像是设定好什么程序的npc,每到没话说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来轻飘飘地带过。无论自己是生气,愤怒,委屈,还是伤心。
永远只会用那副堪称冷漠的姿态说着敷衍的,高高在上的关心。好像自己多么无理取闹,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但现在还不行。
姜仪用力咬了下唇内侧,直到有些尖锐·的疼痛传至大脑皮层,口腔内弥漫满血腥的铁锈味,他才捏紧背在身后的手,垂着眼,很有些低声下气地应声:“好。”
他可以忍,现在。不过是短暂地,失去这么一会儿任性的权力,姜仪眨了下眼,想,他必须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