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把院子闹得热火朝天,不知不觉把早上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胡秋月回来时,白竹已经喂好了猪鸡,做好了晚饭,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宴宴在和蛋黄丢球玩。
和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看不出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白竹白天身上衣服湿了,一回来就洗澡换了干净衣服。
宴宴玩了一身汗,吃过饭烧了一锅热水洗澡,白竹先睡了。
哪知迷迷糊糊的刚刚睡着,宴宴带着一身水汽进来了。
他怕吵醒白竹,轻轻的掀开被子往床上爬。
白竹睡迷糊了,知道有人上床,以为是张鸣曦,眼睛都没有睁开,往里滚了一下,让出一些床位,语气发殇,腻声轻喊了一句:“鸣曦!”
宴宴一听他喊鸣曦,知道认错人了,想捉弄他,故意粗着嗓子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本来,俩人虽然是兄弟,但一个汉子,一个小哥儿,年纪相差得也大,差别还是很大的。
可白竹这几天很是想念张鸣曦,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房间里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他又睡迷糊了,兄弟之间到底还是有些相似的气味,他迷迷糊糊的认错人了。
宴宴憋着笑,不声不响地躺下来,白竹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鸣曦……”
宴宴虽然经常和白竹打打闹闹,但还是个孩子呢,于情爱一事上完全不开窍。
这时见白竹语气发觞,腻腻乎乎的往身上靠,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忍不住笑,凑到白竹耳边大声笑道:“喂!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白竹吓一跳,忙睁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人是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认错人。
第一次主动往男人怀里靠,却靠错了人,他羞得面红耳赤,忙翻身朝里,骂道:“臭宴宴,不好好睡觉,闹什么?”
宴宴见他自己认错了人,反过来怪自己,不由得气笑了。
他还小,不懂得给人台阶下,反而伸手去挠白竹,嘴里嘲笑着:“羞不羞?自己想汉子了,反倒来怪我闹?”
白竹背对着他,缩成一团,紧紧夹着胳膊,不让他挠,把头埋在枕头上,半晌才闷闷地道:“不知道你哥现在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宴宴见他情绪不高,挠痒也不笑,和他打闹也不理,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贴着他后背躺下,安慰道:“应该快回来了吧!哥走之前跟娘说一个月就回来,要赶回来割麦。现在去了快二十天了,麦子也快黄了,也许再过十来天就回来了。”
白竹轻轻的“嗯”了一声,暗中掰着十个手指头从一数十,心想:每天压下一根手指,压十次他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