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于是自己一个人先回来。可没过多久,还没等到你的回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发信息告诉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你回复说,你不想离婚,哪怕是为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和我离。”
“后来呢?”尽管她说的话,有很多地方他听不太懂,可她说的这个梦,却像真实发生过一样,似乎他也真的身在其中。他想知道这个梦的结局,就像一个失忆患者迫切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方念的眼睛里都是过去的画面,有些事很模糊,可有些事她记得很清楚。
“后来,我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着那些检查结果,告诉我说,我不仅怀孕了,而且还得了很严重的病。即便手术,也有很大的风险,更别提要保住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心情很差。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疯了一样对你哭,冲你吼。我没告诉你自己生病了,只是说自己一定不会留住这个孩子,就算是死也要和你离婚。
“终于,你同意了。
“再后来,我躺在手术台上,在麻药注射进身体的那一刻,耳边回响的,除了那些手术器械的声音,还有你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念念,如果下辈子再遇见,不要和我在一起。找个更好的人吧……’”
“梦”到这里便结束了。不管是梦里的故事,还是她的记忆,都停留在了他的那句话上。
贺南霄的心被她这个“梦”坠得直往下落,寻不着落脚点一般,似是要将人拖进深渊里……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地伸手将她搂住,低声地喃喃着:“只是梦罢了,一个梦而已……”
他在安慰她,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ps:这个,应该算重生吧?我也不是很确定哈。只希望老贺能“改过自新”!
孩子
方念所说的那个梦,贺南霄只要想起,便会感到后怕。为了让她不再被这样或那样的噩梦困扰,于是从那天起,他就搬去了她的卧房,准确地说,这间主卧本是他住的,如今他又搬了回来。可这意义很不一样,从前他是一个人,冷暖只能自知。而今有她在身侧,仿佛人生的趣味都增加了。
尽管两人没有成婚,但已然像是过上了夫妻生活。三餐都在一起,晨起夜眠都在一张床上,除了方念要去看顾店里,其余的时候,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这日,贺南霄旧友回国,要来家中拜访。方念便早早将店打烊,回家给他打下手。他的这位旧友与方念也算有些关系,如今她在经营的那家香薰蜡烛的铺面便是贺南霄从他那里租赁来的。六品字画堂的少东家,也就是方念的房东,这可真是不可怠慢的贵客。
然而,倒不是因为不可怠慢的原因叫贺南霄如此上心,而是因他们之间亲厚的关系,理当如此。
贺南霄会做饭,方念是知道的。可今日这一大桌子堪比外头酒楼的菜色,才让方念彻底知道他有多么深藏不露。每道菜在出锅装盘前,贺南霄都先满足了她的口欲。方念的味蕾仿佛开花,甚至因为他的厨艺,在心里又忍不住多爱了他几分。
一只油焖大虾刚进肚,外头的门铃便响了起来。今晚的贵客该是来了,贺南霄忙着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准备出去开门。方念边给他递盘子,边咽下嘴里的虾肉。两人一阵忙活以后,牵着手一起出去开门。
走到门前,贺南霄看着她笑了一下,“偷嘴小馋猫。”说着他便伸手,用拇指指腹替她去擦沾在唇角边的酱汁。
方念皱了皱鼻子,还未等他擦干净,便踮起脚,仰头吻了他一下,“现在是两只馋猫了。”
贺南霄看她狡黠地笑着,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方念喜欢看他这副模样,便因此没少“欺负”他。可这会儿外头还有客人等在那里,她到底还是知道分寸的。于是,掏出自己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替他擦干净。
“等人走了,再和你玩儿~”她一声猫儿挠痒般的尾音,让贺南霄的耳朵尖红了起来。
方念偷笑,这回她可不是故意的,他总是想多,叫她也没办法。复又重新拉住他的手,提醒他说:“再不开门,人家要以为咱们不欢迎了呢。”
贺南霄正色,清了清嗓子,这才将她的手牢牢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