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来缜密,从设计云冉开?始到现在?,走的每一步路,几乎没有错过。
云冉果然流露出一副厌烦疲倦的表情。
“夫君,我?既然选择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只是你不要食言,矛头?又对准我?爹爹。他?从前待你虽不算亲厚,却也给了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云冉不知道自己用三纲五常来规训他?,是否能起微末的作?用。
但她觉得?,孟宴宁应该是个完全枉视纲常伦理的人。
被抛弃的经历,曾经刺痛年?幼的他?。
他?根本不感恩任何人。
孟宴宁却浅淡笑道,“只要冉冉不离开?我?,云家?一定是赦县最鼎盛的家?族之一。”
*
他?只轻轻击打过云冉足心,更多的落点,在?小金环附近。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让云冉走路了,只让云冉勾着他?的脖子,抱她出门。
整个院子里的仆人竟没有觉得?他?昨天那?样?待她有何不对,也不觉得?现在?的她和孟宴宁过分狎昵,有失体统,全都在?各司其职。
云冉看到院子里凭空起了个高台。还有工匠在?其间忙碌,惶惑地抬眸向孟宴宁。
“冉冉,不是喜欢听曲吗?二哥在?这里问你搭建了个戏台子,以后可以在?家?里养几个戏班子。想听什么,就让他?们唱什么。”
云冉不禁颤栗,这应当是孟宴宁禁锢她自由的一个讯号。
从听戏开?始,她若还有别的喜好,都会被他?一一搬到这小小的宅院里。
逐渐的,便哪也去不了了。果然会真真正正的,名?义上做他?的妻子,背地里做他?的囚鸾。
云冉眸底的光漾动,顿时露出欢喜不尽的模样?:“夫君这几日夜里把我?折腾得?惨,等到戏台子盖好,我?也未必有精神。过阵子不就要上京了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又开?始大兴土木了?”
“快乐一日是一日。即便只有七八天就启程,这戏台子也是要盖的。”
孟宴宁云淡风轻,将云冉摁坐在?戏台子旁边的一个太师椅上。
两人的身后是紫葡萄藤架子,小叶丁香已?经开?始冒出骨朵儿,去岁的金桂竟也还没有完全凋零。
孟宴宁大掌扣住云冉的肩骨,“以后冉冉就坐在?这个位置。”
他?身上浸着沉郁的香气,浮动的吐息,让云冉心猿意马。
倘或宁要请戏班子过来,她肯定可以通过戏班子,给周从之传递消息。
而?在?此之前,她绝对不可以露馅。
绝不可以让孟宴宁发现,她的手指被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