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半日,才想到这个借口。这种被她闷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的感觉,几乎让她生不如死。
这里应该是孟宅,不仅有孟宴宁,还有别人。别人总不会对她被困在此处无动于衷吧?
孟宴宁有个继母冯氏,冯氏若见到孟宴宁这样,肯定?会设法救自?己的。
孟宴宁微笑的看?着她,像是在捕捉她的每一寸思想,继而道,
“姨娘正?在养胎,身体不适。晨昏定?醒,我已经和她谈妥免了。”
云冉好不容易攒出的温和笑容,都因为他这一句话,尽数的粉碎。他竟是起了完全不想松给自?己松绑,不想让在上京之前,让她接触到任何外人的心。
至于他身边的女婢男仆,全都唯他马首是瞻。自?己根本使唤不动。
云冉怔怔的,只得任他替自?己梳洗。他做毕,又亲自?的给她端来?一碗姜丝蜜枣粥。
这样细心的照顾,完全没有一丝不耐烦。她本该觉得他妥帖,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毛骨悚然。好似自?己如今,已经变成旁边笼里的雀儿?,只能由?他摆弄。
她哪还咽得下,孟宴宁慢条斯理地搅动碗里的粥,冷不丁道,
“冉冉,假如是妹夫这样照顾你,你会高兴么?昨天我问你的,你考虑如何了?”
他顾念她昨夜疲倦,可以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可今早醒来?,见她还是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便遏制不住心底的愤懑。
云冉这才想起来?,他要?让自?己去告诉周从之,她所爱之人并非周从之,坊间传言是真的,她一直在和孟宴宁暗通款曲。
云冉一时?盯着他,戒备地攥紧了自?己手腕上的链子。
他眼下哪还有从前半分熨贴模样,简直变成个疯子。
“二哥哥,你即便这样把我强留在你身边,我也不会高兴的。从之既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他?”
她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孟宴宁猛地迫近,眼底溢出嫉恨,“冉冉,阿兄看?着你长?大,你为什么,总惦着别的男人?”
那突然的气势,直叫云冉发颤。云冉这才想起,她曾经在院子里跟孟宴宁议论苏小莹和骆清岚的姻缘。
原来?他口中的那个瓜不是骆清岚,而是自?己。
他不管瓜甜不甜,只要?那瓜属于他。
云冉心脏骤紧,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他果然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