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未来要去上京科举,鲤鱼跃龙门,怎么可能自编自演这种戏码?
荒诞、荒谬。
肯定是林无霜魔怔了。
云冉和她也不算亲,介于她的胡言乱语,听听便过。
而今周汝成闹事,她不知怎么,竟还殷殷期待孟宴宁现身。他不是说,会来送周从之一程吗?是俗物缠身,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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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指尖纠缠斩縗,突然有点不自得。
毕竟孟宴宁和云家来往不密,尽管她多番叨扰,他也看似周到体贴,可他如今的眼界,和她这市井民妇,终归有所不同。
就算她近来和他走动多些,他也未必,真的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云冉本该跪一日待客,最后膝盖实在疼痛,胸口烦闷,不得已让林无霜替代,自己穿过院门,回屋里歇歇。
途径砖色院墙,突然看到一阵纷繁落花。她抬头,是周从之从前特意为她种植的朱红三角梅。相识数载,亭亭如盖矣。
云冉忽地便觉得心酸难耐,揪揉胸口,想要大喊出他的名字来。
“从之!从之,也带我走吧!”
她觉得很累,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禁蹲下身,把脸埋进裙摆里,肩膀高低耸动。耳边,车轱辘碾过了青石地砖。
有人从院墙一侧经过,接到了一片裹挟着朱红花瓣的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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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今天是谁家举丧,排场这样大?”
周从之好奇。
那日,将他救下的“渔女”窈娘突然告诉他,隔壁县里来了个擅长治疗目疾的云游大夫,想带他去看看。
周从之背着她,偷偷给云冉送了封信,本想在渔村等候,但架不住她三催四请,只好跟着她去了。
到底是救命恩人,又颇费心思为他寻医问药,他不忍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