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从国外回来临城不到一个星期,家里就接二连三地出事。
先是她爸爸阮逸晨突发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生命堪忧;
接着就是她叔叔阮逸民趁机想要独吞她爸爸苦心经营了三十多年的阮氏集团,怂恿供应商和其他股东天天到公司闹事。
更过分的,还有天天跑到她爸爸病房来要债的。
阮兮现在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爸爸,这些年你对我保护地太好了,现在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如果姐姐还在的话,那就好了……”
阮兮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爸爸阮逸晨的手,低声喃语。
“爸爸,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好?”
回应她的,只有病房的寂静声。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阮兮很不耐烦地看向了大门处的方向。
还有完没完啊?
这个下午她就已经应付了三波来讨债的人,才刚消停了一会,就又来了?
“爸爸,别担心,我去看看,很快回来。”阮兮说完,轻轻关上了房门。
阮逸晨住的是一室一厅的VIP病房,阮兮走出了玄关,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后看都不看就脱口而出:
“你们再这样来骚扰我爸爸,我就报警了!”
话落,抬眼,下一刻阮兮就怔愣住了。
就在全世界都好像停止了转动一样,阮兮听到男人沉哑的嗓音:“我是来看望伯父的。”
阮兮曾经以为,时间可以冲刷掉很多东西。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即便是过去了三年,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让她的一颗心跳得乱糟糟的。
傍晚医院走廊上的白炽灯光洋洋洒洒地落在男人颀长的身上,黑色短发利落,如同三年前一样,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那双深邃的眸子映着点点星光,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入她的心。
阮兮低垂下了眼帘,把她自己全部的情绪都覆盖住了。
男人没有再看她,而是径直走进了阮逸晨的病房里。
等阮兮后知后觉也要跟上去的时候,男人突然停了下来,阮兮刹不住脚,惯性就这样让她整个人冲了上去,生怕摔倒,条件反射,阮兮双手只能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
这么一撞,阮兮觉得,自己的鼻子都不是她的了。
唔,真得好疼。
他厉正楠的后背是用石头做的吗?
好在她的鼻子是纯天然的,要是打了玻尿酸,那还不蹋了?
阮兮疼得紧皱着眉头,猛然听到男人沉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东西,三年不见,对我还是这么热情,嗯?”
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
阮兮连忙松开手,站直身体,摸着发红的鼻尖,紧蹙着眉心,不悦地小声嘀咕着:“才不是对你热情呢,你不突然停下来,我至于会扑上去吗?”
厉正楠温文尔雅地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好了,还不知道你吗,口是心非。”
阮兮:“……”
他怎么能说她口是心非呢?
他怎么还能像三年前对她那样亲昵?
他们……他们早就分手了呀。
看着他走进她爸爸的病房里,阮兮没有再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