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知让带着曲怀英去捉人,二人兵分两路,以信号弹为行动暗示。要拿人时,偏巧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信号弹让雨一浇,哑火了。信号发出不及时,大雨一下视野还差,要捉的那人本也武艺高强,逮着空隙跑了。
锦衣卫查了此人一个月,全白瞎了。
谢知让坐在上首,衣袍滴滴答答落着水,脸色微沉。
“去找匠人把东西改进一下,然后让人在京城周边的村子里搜。城门那边看紧了,让底下人招子放亮些,别混进城了还傻傻在外边找。”
“是!”曲怀英抱拳行礼。
顿了片刻,他又道:“这刘平没捉住,陛下那边……”
谢知让脸色稍缓。他沉默半晌,忽而横了他一眼,轻笑出声,“了不起挨顿板子。我落不得好,你也别想跑。”
曲怀英翻了个白眼,知道他这是没放在心上了,没好气道:“行!我陪着你挨打!”
二人收拾收拾便要回家。
“城西新开了家酒楼,老板娘可漂亮了,本来想着请你喝酒去,啧,可惜天公不作美,没口福咯。”
下了值,曲怀英吊儿郎当的,一手攀着谢知让的肩,走得歪歪扭扭没个正行。
谢知让瞟他一眼,“喝酒还是拈花?”
“哎谢三,我可是让你坑惨了,做个劳什子破锦衣卫,平日里累成狗也就算了,下雨天还淋得像只落汤鸡!你管我喝酒还是……”
话没说完,谢知让忽然拍开他的手,加快步子往前走。
他看到姜蜜了。
走到近处,他慢下脚步,慢慢悠悠走过去。
姜蜜站在衙门口,扭头看见谢知让走出来,笑着朝他走了两步。
“夫君!”
小娇娇笑得又甜又灿烂,谢知让的心情忽而明媚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呀。我想着夫君你没带雨具,若是骑马回去定是要淋湿的,便让人套了马车来接你呀。哎呀夫君,你身上怎么都湿了呀?”
谢知让神色淡淡,“下晌出门办事儿,淋了点雨。”
“怎么也不换件衣裳呀?快些快些,咱们回家去!”说着,她揽上谢知让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谢知让接过姜蜜手中的伞,没靠她很近,懒懒跟在后面,倒像是姜蜜强拉着他走似的。
“唉唉唉!谢三你怎么回事儿?你竟然佳人有约?好啊你——你如今厮混都不叫我……哎哟!谢三你干嘛!”
曲怀英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的。
谢知让淡淡瞟了他一眼,好似踢他一脚的人不是自己。
“下雨了,我娘子来接我回家。那酒啊,你自个儿喝去吧。雨天路滑,曲同知路上当心啊。”
说完,扶着姜蜜上马车,自己也利索地钻进去。
曲怀英简直被他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跳脚。
“你你你!谢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娘子吗?我回头娶她个十个八个的,我让她们排着队轮着班儿地来接我!十天半个月的不重样!”
姜蜜难得见和谢知让关系这般好的人,掀起帘子好心问了一句:“这位大人,可要捎您一程?”
曲怀英还来不及高兴,嘴角咧到一半,就见那娇娇儿被一双大手揽了回去。
“曲二,你先娶着一个再说吧!回府!”
车帘被重重放下,荡起几许弧度。从隐约露出的缝隙中可以看见,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跌坐在一丛张牙舞爪的飞鱼纹上,一条精壮的胳膊霸道而蛮横地横亘在女人瘦弱的腰间。
曲怀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