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仍是笑,“我替你瞧着呢,什么也没落下。”
“真的?”
“你若是想落下点什么,我也可以带你过去的。不过,祖母是比较希望这东西能变成曾孙曾孙女的。你觉得呢?”
姜蜜现在知道男人是在逗自己了,羞得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埋着头再不搭理他。
简直……简直混账!
谢知让做人做事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抱着姜蜜回去就狠狠作弄一番,才餍足地抱着人睡下。
奈何刚睡下没多久,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霜凝便来了。
要按着谢知让的性子,那定是一盏茶碗扔出去将人轰走了事儿。但姜蜜不敢,也不想。
谢知让是这一家子的顶梁柱,他有胆子有底气和府上任何一个人叫板,但她姜蜜不行,就算谢知让再宠她也不行。
后宅不是男人说了算的地方,更何况,她还不确定谢知让会不会替她撑腰。他再喜欢自己那也是在床上,他二人之间有多少情谊,姜蜜看得清楚也想得清楚。
这府上随便哪个长辈,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姜蜜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能得罪。
姜蜜便拧着脖子看他,圆溜溜的眼睛半是倔强半是讨好,一步不肯退缩。
“夫君,你让我出去嘛。阿蜜知道你最好了……”
谢知让犯困难受,脾气也上来了,冷着脸拂开姜蜜的身子,躺回去阖上眼睛。
“滚。”
姜蜜抿唇,匆匆穿好衣裳出去见人。
霜凝着人抬了一箱账册过来,身后还站着一位板着脸的老妇人。
见着姜蜜,二人规规矩矩行礼,挑不出一丝差错。
“世子夫人安。老夫人说世子夫人既过了门,便将这些管家的事儿都交给您,她老人家和几位长辈也好松快松快。大夫人不管事儿,平日里那对牌钥匙便放在三夫人那处。今日老夫人着奴婢送来的,是早几年公中账册,好叫世子夫人熟悉熟悉。”
“老夫人夸世子夫人伶俐,但这勋爵人家的管家之事到底不同寻常人家,便给您请了秦嬷嬷来教导。老夫人说您什么时候学成了,便什么时候去三夫人那处取对牌钥匙。”
姜蜜仔仔细细听着,而后抬手示意自己的贴身丫鬟拂冬给赏钱。
“老夫人一片苦心,我都记在心里,一定会跟着嬷嬷好好学的,以后还烦请嬷嬷多多费心了。”
“这是老奴应当的。”
“世子夫人……”
霜凝还想交代两句,一只茶盏忽然从屋内摔了出来,清脆一声响,好好的青花瓷摔得粉身碎骨。
“再吵,舌头拔了。”
话落,一抱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从天而降,目光沉沉地盯着霜凝和秦嬷嬷,眼神一派冰冷,好似俩人是什么死物。
她二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求饶都不敢。
姜蜜也被唬了一跳,但到底不好在下人面前露怯。
“还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