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流盼,被外头的莹莹雪光一照,犹其的冰肌玉骨。
里头燎炉烧着,上头驾着水儿,滚得是喷香的肉丸子,蕊儿正在和几个小宫女一起穿着珠子,摆弄的都是一些紫水晶,猫眼,东珠,贝壳,石榴石的玩意儿。口里说着打结紧凑的样,说起节气,还说起家里爹娘妯娌,东西家长里短的。
那声音轻轻的,烘烤过的,带着烟火气。
白桃素手一挥,赏赐她们一些秦半两,小宫女们儿谢过赏赐,蹦蹦跳跳的走了。
按照惯例。
冬日
揉面的砧板,擀面的面杖,切条的切条。
人多手杂的,连面饼都要捏出可心可意的模样,白桃坐在一旁,拿起纸笔,乖乖巧巧的,一副认真研学的样子。
她在羊皮卷写下几个大字:“政哥哥,我觉得我真幸福。”
收尾之处还勾勒朵梅。
这是真心所感,毫不掩饰的,没有什么忐忑和矫情,是小狐狸感受到身处的一切,感受到他给予的一切,切切实实宣之于口的。
这封信送去理政殿后,回信很快就拿到手中。
他在梅
白桃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完又掰着爪子数了数,她写给他十个大字,是十全十美的心意,他却只回了两个字,少了八个。是真的忙,还是不愿意多搭理些。
想来又觉得有几分委屈。
不过这委屈是含情的微嗔,是泡了水胀得鼓鼓的糯米粒,是想相依相偎的心,
将书信细细瞅了嗅了,记住模样,记住气味,又收在心里。
长乐殿的人散尽了,变成了一盘盘软糯香甜的肉饼,白桃过去拿指尖戳了戳,哪怕收了手,那绵绵不尽的触感仿佛遗留在心里。
外头的蕊儿带笑的过来说君上回来了。
又带着揶揄似的眉打两头敲的看她,她抿唇就给她一个戳指。
蕊儿笑得摇摇晃晃,小狐狸却甩着尾巴直奔了出去。
嬴政披着大氅,俊眉斜飞,身形挺硕修长,注意到他手中握藏着东西,白桃好奇心被勾起,想让他拿出来看,不料男人偏不给她,蔫坏蔫坏的。
三五回下来,连个影儿都没捞着,少女急得狐狸眼汪汪,扑在他身上正要哭诉他坏。
男人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新摘的梅放在她两手之间,清香带着濡湿。
又低声说了什么。
在旁提灯的宫女太监互相看了看,捂着嘴笑,男人说完抱着娇人阔步走进了殿里。
外头的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