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韦,不韦你来了!”
赵姬见到他来,脸上绽放出笑意,她泪眼盈盈的扑过来,活在编织的梦里。
“不韦,你快看,我们的大布和小布啊,他们长得可快了,这两年来,有听你的嘱咐,好好用人心养着,不韦,就算你走之后,妾身也在努力的抚育着我们的孩子。”
嫪毐:“这次,送的贡品有多少?”
赵姬继续沉湎:“不韦,妾身是你的妻子,抚养子嗣本就是正事。”
嫪毐眯了眯眼:“赵姝。”
“不韦——”
赵姬甜腻着嗓子,宛如还在吃奶的幼儿,“不韦,不韦你去哪了,让妾身好些等。”
他不耐烦的搭腔:“咸阳。”
“咸阳?”
赵姬眼含着星泪就要去锤他,“你又去咸阳,又是文信侯又是丞相的,当得了那么大官,食邑三千户,还有那热闹腔的府邸,你娶得妻子,生下子嗣都在那。”
“你是不是还对那边残情未了,就想抛弃我们母子三人,好过你左拥右抱的逍遥日子去!”
嫪毐是真受不了她。
他长眉微拧,“问你贡品之事,可有少多?”
“贡品贡品,咱们就两个孩子,还偏生先天体弱,需要拿人心将养着,这人心越送越慢,越不鲜嫩也就罢了,前几日还全跑了,到现在都没送过来,孩子饿得嗷嗷叫。”
话音刚落,摇篮里的两只小怪物吐着芯子:“嘶嘶嘶——”
赵姬咬着酣妍欲滴的唇,又啐了他几口:“吕不韦!你是怎么当父亲的,莫不是你东家不顾西家顾,还把手还伸到妾生子那里去了,堂堂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如此厚此薄彼,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嫪毐:“。”
他刚明明没说话。
嫪毐危险的吐了几下蛇信子,以示他耐心告竭。
可偏生那赵姬揪着她那老情夫的事情说个没停,比树梢上的鸟儿还烦得让他想箍死。
但凡事心上一把刀。
要想成事他得忍,忍到这个疯痴女人将秦王罢黜,将她的儿子扶上位,等待那个人皇没有王气庇佑,届时还不是他尖牙里的肉,肚腹的盘中餐。
嫪毐想到此,忍着把自己腹部的怨气发放了出去。
“咕噜噜——”
可随之而来的,是半饱的辘辘饥肠。
赵姬一听到他腹中声音,忙急道:“瞧我,这当家主母当的,关顾着两个儿子倒是疏待你了,从咸阳急急忙忙赶回来你怕是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吧,你先等着,我这就去做。”
说着,她摇了摇手边的摇篮,“哦哦,娘要去给你们父亲做好吃的了,你们要乖乖听话啊,不哭不哭,哦哦。”
两个怪物显然是害怕嫪毐的,嫪毐的眼尾一勾过来,立马止住了哭声,它们也只是张着大嘴咬空气。
“死鬼,板着个脸,严肃给谁看啊。”
赵姬扭着腰靠近,魅眼抛飞间,又欲要亲他。
嫪毐冷白如纸的脸一偏,“不用做,积食。”
“怎么积食,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吃下去的怕是要吐出来,你积的到底是哪门子食?”赵姬柳眉一竖,“吕不韦,你莫不是嫌我的手艺?!”
“是。”
“还是?!”
赵姬睁大眼睛,“吕不韦,我赵姬自从嫁给你,每日都尽心尽责的担任一个好主母,好妻子,你却每日整天整夜的呆在你那九层塔楼,孩子饿了累了你不顾也就算了,我每次满怀欣喜的去给你拿起针线,去给你绣里衣,学样子,你通通都看不见,也没关系,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