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力城房产的股分来换。”任之丰脸色不变。
候力城脸变得快,瞪着任之丰,发现一个事实,这,越来越奸。
“酒有什么好喝的,粗。”有个声音耳边模模糊糊地说,任之丰抬起头左右看看,不见异样,又埋头吃饭。是啊,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还犯错误。突然,一个念头涌来,真想此时见见她,仿佛有什么呼唤他一样,他抬起头看店门口,呆了。
☆、40对质
40
岳青平穿着一件藏青大衣,系着条浅绿色的围巾,紧身绒裤,脚下黑色皮靴,她右手牵着清儿,清儿戴着毛线帽,穿着浅紫的棉袄,脚下红紫相间的皮鞋,母子俩俏生生地站那儿。看到任之丰和候力城,岳青平张着口,呆了。清儿笑得像春天的花朵,店里少,他一眼就看见了爸爸。
“爸爸。”他挣开岳青平的手,跑过去。
“小心点。”岳青平和任之丰不约而同喊了一声。岳青平赶紧闭嘴,任之丰迎着清儿大步走去,店里不多,但桌子多椅子多,磕磕绊绊很容易摔倒。
“哎哟,小宝贝,也知道这儿啊。”候力城笑得意味深长,难怪疯子非要来这里,原来这里有玄机。
“妈妈带来吃火锅。”清儿看见候力城锅里捞啊捞,很好玩儿,问:“候叔叔,好吃吗,清儿也想捞。”
“来来,来捞,可好吃了。小平,既然来了,就一起吧。喜欢吃什么?”候力城突然停下,看向任之丰,“怎么成了叔叔?是伯伯吧?”
任之丰看都不看他一眼,随便他纠结。
岳青平也不好意思和清儿另起一桌了,看了桌上没下完的菜,“就这个吧,都能吃。”忽地看见了任之丰包得肿肿的手,眉毛一皱,想问问,顿了一下,忍住了。
任之丰拿起一碟木耳,倒进去,又叫来服务员添两付碗筷,叫了两盘肉和两盘粉丝,另外,还叫了一盘香辣虾。
岳青平知道任之丰叫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听到香辣虾时,她小声说了一句:“清儿不能吃辣,上火。”
任之丰没理她,清儿才不吃虾。他自己已吃饱了,于是一只手给剥虾,剥好一些,不动声色地放到清儿面前,清儿立即推到妈妈桌前去了。一盘虾,任之丰剥,剥了给儿子,儿子给妈妈,候力城默默看着,有些嫉妒,看这默契,这暗藏的情意,哪还容得下他?他分明就成了多余。又有些感伤,明明相爱的一家,却不能一起,真是一件残忍的事。这世上的家庭,真多残缺,无爱却成一家,比如他和程莹冰,有爱偏偏要分离,就好像眼前这一家三口。他不忍心看下去了,疯子,他到底忍受多少!手机正好响了一下,一看,笑得一个得意,“家夭夭想爸爸了,回去抱家小丫头去。”终于找个借口溜了,机会难得,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吧。
任之丰自然看得出候力城的借口,“嗯”了一声,继续剥虾,清儿一边给爸爸讲最近发生的新闻故事,一边吃着妈妈给他捞的肉片。岳青平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吃虾,任之丰认真地听,还是以前的热闹场面,只不过叽叽喳喳的换了一个,换了八卦的内容,却还是那么舒服,那么温暖。今天坚持来这里吃火锅,并没有想过会遇到她们,他只是想重温一下那儿的气氛。他想,老天终是怜见他,居然心动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真好,他微微勾起嘴角。
吃完饭,他牵着清儿的手离开饭馆,儿子的手真小,他掌心一下就淹没。他记得他握她手时的感觉,也是那么小,那么柔,暖暖的,他手心一下就淹没。
“爸爸,的手痛吗?”清儿看见爸爸那一大团,很想给他吹吹。
“不痛,是一笨叔叔包的,他一点也不会,才包得这么难看。”
“让妈妈帮包吧,妈妈可会啦。”清儿记得妈妈帮他包过书,可漂亮了。
“好。”任之丰看着岳青平一脸责怪,飞快答应。
岳青平路上停下来买了一些消炎药。三回到乐苑小区的家,岳青平立即取出家庭医药箱,给任之丰重新包扎。她轻轻地解开纱布,有时候看一眼任之丰,观察他是否有痛的表情,任之丰知道她的意思,隐隐笑,“没事,弄的,就是不小心被笔扎了一下,不痛。”
岳青平还是轻轻的,用湿纱布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小心翼翼地上了消炎药,再用纱布缠起来。任之丰心里得意,他的小兔子,就是心灵手巧。不过比小时候坚强多了,换作以前,眼泪早流成河了,不过她现的样子可真严肃,嘴闭得紧紧的,脸白白的,肯定心里又怪他不小心了。他的小兔子啊,她不让清儿旁边看,自己却紧张得不得了。“真没事,一点也不痛。”他又一次强调,
岳青平没理他,这么深的口子,得多痛啊,她看见都痛。眼泪好几次眼睛打转,被她强忍回去了,要是她哭了,他又该笑她了。她默默收拾,任之丰却按住了她的手。“小平,不要怕,不会有任何事,天蹋下来,有顶着。”他知道她听得懂。
她当然听得懂他说的是起诉的事。她低低地说:“不怕。”是真不怕,一想到她身后有这么多,她就安心。她不怕有恨她,污她,陷害她,她只怕她身边没有,更怕没有他。
随右告诉岳青平,他和诺亚的律师接触了,诺亚拒绝岳青平的要求,法庭上见。岳青平没有办法,那就法院上见吧。另外,随右告诉她,原本她与诺亚案子的开庭要杂志社的案子之后,但他认为,这原本就是一件事,要求法院先审诺亚与岳青平抄袭案,法院已同意。只要赢得了这场抄袭案的官司,杂志社告她盗窃他作品造成公司损失的说法就不攻自破。岳青平听了随右的话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