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平不语,她哪有没想过,她想过多次,只是找不到证据。历斯然更是叫绝,有理啊,这么看起来,何方方问题最大。
“平姐姐,何方方与你有过节?”历斯然严肃地问。
有过节?她该怎么说,有节的从来不是她。
“我们首先来假设是何方方要陷害你,那么她从一开始就进行了。”随右又开始倒茶。“她让你独立接受画册,是圈套的开始,提高成本,一是蒙蔽别人,二是加大杂志社损失的程度,以便起诉得更快。原稿一到你手上就叫你去办公室,是调虎离山,其间必定有一人帮她拿到原稿或者钥匙。”
“其次我们来假设是李大年,他从你接受画册就开始设计你,你将原稿给他后,他把你的画样给了别人,原稿给你后,他跟着偷走原稿。但这里有一个疑点,如果你的画册出事,他是第一负责人,必定也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这种引火烧身的事,只要不是太傻,一般人不会做,所以,我暂时排除。”
“其三,我们来假设是李小玉,她从你接受画册时就开始设计你,你把原稿给她看,她却把咖啡倒你身上,使你不得不去洗手间,她拍下画样,给了别人,然后她一直留意你,以至原稿一到手那天,她就偷走了原稿。你刚才说了小玉请假好几天,有可能是掩饰自己不在场的证据,另外,必定有人告诉她,原稿到了你手上的具体时间。她趁机偷偷拿走原稿。”
“其四,我们来假设方舟,他从上述三人中得到画样,然后又从上述三人中得到原稿,再将你告上法院,这不是谋利事件,方舟的目的是要陷害你,否则他拿到原稿,杂志社的画刊也没出来,他完全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你完全没证据起诉他。”
“这里面有几人共同点,就是一人不可能完成,必定是二人以上,方舟要从他人手里拿到原稿,如果从小玉手里拿到,那么小玉必定还有人帮忙,如果从何方方手里拿到画样,在何方方与你谈话之际,必定有人帮忙拿走原稿或钥匙。如果从李大年手里拿走画样,李大年倒是有机会拿走原稿,不过,你接到的传票应该不会有方舟的那张。所以我排除李大年,主要原因是他没有作案动机。”
“作案动机才是最重要的,李大年在杂志社近十年,口碑还算不错,尤其反对抄袭这种歪风。他负责这画册,怎么会让画册在自己手里出事?还有一个疑点,当初既然是何方方提出这个创意的,何方方为什么自己不负责此事,很显明,她早就为了自己的开脱埋下伏笔,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自己手中出事。”
“排除了李大年,何方方有问题,李小玉有问题,方舟是直接原告,这三人应该合成了一伙。”历斯然听得连连点头,思路清晰,分析合理,推理入微,有了这位大侦探帮忙,不愁平姐姐冤案不白。“可这些人有什么动机呢?”历斯然还是有些想不通。
“李小玉和方舟的动机暂时是不明白,不过何方方的动机,岳小姐,你应该最清楚。”随右看着岳青平。
岳青平点点头:“从她第一天来,我就有了提防,只是没想到,防不胜防。”她苦笑起来。
“平姐姐,何方方到底跟你有什么仇,要这样陷害你!”历斯然脸黑成一团,原来这女人瞒着他,这个时候了,她还瞒着他!而且,这位律师似乎很清楚,他更窝火了。
岳青平叹了口气:“她是我前夫的青梅竹马,并一直喜欢他,于是,恨上我了。”
“妈的,难怪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原来贱出骨子了!”
“我刚才说的全是推断,后面就需要找证据了。”随右说。
历斯然电话响了,他一看,冷哼一声:“证据来了。”对随右说,“可不可以借随律师笔记本一用,我收个邮件。”
随右打开公文包,拿出本子。
历斯然熟练地打开,进入邮箱,打开一封新邮件,笑了。
“李小玉,二十二岁,同城人,高中毕业,现任《生活》杂志社美编,主攻漫画,风格单一,但独特。曾在信城墨如画堂学漫画二年,其中方舟曾兼职墨如画堂老师二年,时间与李小玉学画时间一致。”
“这么说,李小玉与方舟合伙偷了你的画册,中间何方方顺水推舟帮忙。三人达成共识,目的只有一个,陷害你。”随右说道。
“何方方害我,我不意外,我不明白小玉和方舟,他们一个是我共事两年的朋友,一个是我好朋友的男友。难道他们是被何方方收卖了?”岳青平心中不无遗憾地说道。“他们两人一直不肯见我,电话不接,住的地方没人,他们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到底是什么样恨让他们如此对我?”
“人活一世,只问自己心无愧,哪管他人心所想,你很好了,就随他们折腾吧,我们都会帮你。”随右深深同情这个单纯、美丽、温情的女子。她无意害人,可人不放过她。他想,这事了了后,他得好好劝一劝她换个新环境,新西兰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会联系诺亚的代理律师,看能不能见诺亚一面。”
“随律师,我有个请求。”岳青平有些不敢说。
“你说。”随右一点也不像小说里说的,律师古板,严肃,不苛言笑,他很温和,行事的方式也很独特,一边画茶,一边分析案情,风轻云谈,不是谁都可以的。
“能不能放过方舟,我觉得他人不坏,如果笑笑知道这事,打击最大的是她,一边是我,同学之情,一边是他,男友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