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蹲下身子,偎依着儿子。康健才是生活的第一保证,无论富贱。
第二天还没去上班,李大年一个电话叫她快去杂志社,出事了!电话里李大年的声音气急败坏,岳青平一惊,送清儿去了幼儿园,打个车去了杂志社李大年办公室。李大年一见她,将手中的一本书往面前一放:“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岳青平一看,是一本《我看同城》,第11期,她随便翻开几页,顿时傻眼了,这是一本纯粹的画册,里面的画居然全是她的!她看看画的署名,全册画就一个人的名字:诺亚。这个名字岳青平不陌生,他是绘画界近两年近年声名鹊起的画家,擅长人物、动物勾画,笔法灵动自然、风格飘逸多变,岳青平从未见过人,但很欣赏他的画。可现在,她的画怎么成了他的,而且出在同城知名杂志《我看同城》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诺亚的名,我也听过,听说画技不错,为人也不错,现在,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李大年脸上百年不变的笑没有了。说实话,他有些怀疑,诺亚的名声比岳青平要高得多,他犯不着去盗用一个不如他自己的人。
“社长,我的原稿能证明我的清白吗?”岳青平稳稳神,她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能乱。
李大年眼睛一亮,“对啊,快去拿原稿来。他若抄了你的,必无原稿。”原稿毕竟只有一份。
杂志社还没有上班,历斯然和小玉都还没到,岳青平掏出钥匙打开了资料抽屉,再一次傻眼了,原稿不翼而飞。跟着她而来的李大年一看她表情,知道出事了,“原稿呢?”
“不见了。”岳青平说。她的大脑急速转动,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年脸色铁青,急得团团转,“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这里已印了一万册,出不出去还好说,但杂志社一旦出现抄袭之事,只怕不好交待。”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岳青平,“按说,你在杂志社也有这么久了,你的人品我信得过,可是这诺亚没理由抄你的啊。”
岳青平问李大年:“社长,我的原稿你见过吧?”
“当然见过。”
“社长可有把原稿给外人看过?”
“你怀疑我?”李大年拍桌子。
“不,不,社长,你听我说,”岳青平出奇地冷静。“我们来做两个推断,第一,假设画是别人画的,那别人的原稿怎么到了我手里,到了我手里还可以在你手里放那么多天,放了那么多后,在你还我之后立马就不见了,也就是说我还人家了?我为什么不等画册发行后再还?”
李大年没那么激动了,听着岳青平的话,也思索起来。
“第二,假设画是我画的,那么,明显,画被人盗窃了,原稿经过的人,第一是我,第二,是你,所以我才问你,原稿在你手里时,有无外人接触。不是怀疑你,我得一步一步想,问题出在哪里。”
李大年点点头,接受了岳青平的解释,毕竟,他也是经手人。他说:“原稿我一直放在保险箱,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当社长这么多年,这点保密经验还是有的,初印检查效果时,我全程跟着,后来全部印刷,才交给小张。”小张是李大年的助理。
岳青平点点头,“原稿丢了,我暂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我想先会会这个诺亚。这几天,我恐怕没办法正常上班。”
李大年点点说:“出这么大的事,我得上报。”
“你看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岳青平拿起包和桌上的那本画册,走出去。
正好门推开,历斯然进来,看见她立刻嚷嚷:“平姐姐这么早就来了,也不等我。”忽然看见社长也在,顿觉不寻常。“出什么事了?”
岳青平将画册递给他:“看看就知道了。”
历斯然接过画册,念着书名:“《我看同城》,作者,诺亚。”
“翻开,看内容。”
历斯然翻开一页,立即再翻开,再翻开,然后用力一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画的吗?”
他气势汹汹地问:“是谁把你的画卖给别人了?这画册是什么时候出出来的?”
岳青平摇摇头,她不知道。
李大年说:“今天早上,我在书报亭买的。这本书是《我看同城》11期,应该是才出来的。现在他们出了,我们的就出来不来了,还有可能会有官司,抄袭是文化界的大忌。”
“我天天看着她画,谁敢说她是抄袭,我就是最好的证据。”历斯然简单要暴跳。
“斯然,我的原稿也不见了。”岳青平说。
“什么,原稿也丢了?”历斯然不再大声了,“平姐姐,你别着急,你仔细把一些事情说出来,我给你分析。查出是谁,他别想活了。”
李大年离开了,他去处理后事,这期画册显然出不了了,得赶快补上其它内容。岳青平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历斯然深思了一会,他阴沉着脸,说:“有人明显在害你,《我看同城》比杂志社要先出来,可以肯定,你的画早就被偷出去了,昨天你的原稿才到手,又不见了,说明偷画的和偷原稿的是同一伙人。因为原稿在,就证明不了你是抄袭别人的。你再仔细想想,昨天谁看见你的原稿,你放在哪儿丢的,想清楚。”
“我放在这个资料抽屉,一般是锁着的,锁了后何方方让我去她办公室,我的钥匙就放中间这个放日常用品的抽屉。原稿我原是要打算带回家的,可是幼儿园老师打电话我,说清儿流鼻血了,我吓慌了,哪还记得原稿的事,就去了幼儿园。今天早上发现原稿不见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