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冬玲因害怕提高了音量,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刚才听他们藏城的本地人说,按照这大雪下的架势,很可能要大雪封山!”
宋镜歌那边的信号差,听到的回复断开又连。
然而钟冬玲的话尚没说完,她手机的信号从三格变成了无信号。
“本地人说很可能怎样?”
“大雪封山,是大雪封山,赶紧打救援电话,你快……”
宋镜歌手机的信号断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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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连绵,似鹅毛飘悠,悄无声息地侵扰藏城。
雪花降落到公交站的遮挡棚,乱飞入宋镜歌的脚下。
电话里钟冬玲的言语,连同手机的信号消匿在藏城郊区。
手机的收信微弱,宋镜歌尝试拨通救援队的电话,但迟迟接收不到信号的通话无法拨出。
宋镜歌来浮云寺时,她未设想过遭遇极端暴雪天气的事情。
藏城的夏季总归不冷,宋镜歌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难以在飘雪的高原御寒。
雪天骤降的气温令她往里缩了身子,把手搭在了另外一只胳膊的肘部搓了搓。
所处之境偏远,站点只有宋镜歌独自候车,可返回市区的大巴因暴雪天气停开。
在几分钟前,手机也有橙色暴雪天气的预警,她没带伞,也没带充电宝,但是剩余的电量充足,能让手机的使用时长延展至深夜。
摆脱当下困境的方法有两个,一是等手机有信号后,给救援队打电话。
二是在浮云寺的大巴点静观其变,观看大雪是否有减小或停止的趋势。
当前,宋镜歌仅可实施第二种方式。
她没等到手机的信号,但是等来了驱车途经的许野望。
车辆自浮云寺的方向驶来,许野望将车停在了站点的路边。
男人在不久后下了车,他在雪中撑了把黑伞,冷风吹拂额前栗发,另只手搭了件折迭规整的外套。
伴着伞旁落下的片片雪花,外套也落在了受困者的身上,许野望走到了宋镜歌的面前,她的黑伞朝她倾斜。
“外面冷,和我回去吧。”
传输温暖的外套抵御了风雪的寒冷,宋镜歌的侧重点落在了许野望身穿的衣裳。
他没给自己穿件外套,在车上拿的伞还有衣服,都是给她的。
大雪纷纷,宋镜歌没拒绝许野望:“谢谢,这次又麻烦你了。”
宋镜歌上车后,坐在了车辆的后座。
冰雪中受冻的身体还未回温,披着的外套带着许野望身上的皂香,令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你把后座的安全带系上。”透过后视镜,许野望告知这辆车的安全性,“车开了雪地模式,轮胎不会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