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馥郁宛若春日。隐约有人声传来。alpha优越的五感让陆云祁迅速地分清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也渐渐看清了那两道模糊的身影。是裴珈禾同他的前夫谢浔。陆云祁觉得好笑,谢浔这是半夜三更来后院吊唁自己的好友?裴珈禾似乎又哭了。不知是他情绪太激动还是阻隔贴失效,陆云祁的鼻尖萦绕着一丝花香,但花园里的花太杂,他一时之间没有准确捕捉到什么。他只是看到哥哥生前的挚友谢浔,像是不受控制般要去接他嫂子落下的那滴眼泪。作者有话说:————--————--————开新文啦。还是先放一章,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攒攒存稿再更新,人设和细纲可能会有变动,所以文案和只是暂定,可能还会有修改。亲亲大家!啵啵啵!裴珈禾微微侧过脸,避开了谢浔的动作。今夜无风无月,唯有小花园中的石灯透着朦朦胧胧的昏暗光芒,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谢浔抬起的手复又垂下,半晌只吐出一句苍白的安慰:“节哀顺变。”“珈禾,不要太难过,你的身体撑不住这样整日的痛苦。”他的视线已经尽量含蓄,但眼底的热切却并不能藏得很好,紧紧盯着裴珈禾大衣下瘦削的身体,“我……”他犹豫着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裴珈禾先一步打断,“谢浔,时间已经很晚了。”裴珈禾往后退了半步,礼貌而疏远地道:“你要去前厅看看云琛吗?到了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了。”虽然是在同谢浔说话,但裴珈禾却一直没有看他,谢浔奇怪地随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但那里空无一物,只是一片幽静的黑色。裴珈禾忽然踮起脚轻轻地抱了他一下,“谢浔,多谢你今晚来看我。”“但有些话现在就不要说了……”他苦笑了一下,“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事情。”谢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而裴珈禾已经转身离开,回了前厅。他绕了一段路,经过刚刚视线所及之处,空气中的烟味已经散得一干二净,他停在陆云祁原本站着的位置,看向谢浔的身影。虽然一部分身形会被挡住,但想被看见的,应该已经都被看到了。陆云祁坐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时不时发出“叮”的一声响,他以为自己刚刚能撞见什么夜会情郎或者旧情复燃的戏码,没想到裴珈禾却相当恪守礼节,一副守了新寡悲痛难当的样子,倒是那个谢浔,依旧对前妻余情未了的模样。他拇指和食指分开支着脸,翘着二郎腿看向走进来的裴珈禾,而后那个管家也跟着进来了,今晚不知第几次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裴珈禾终于道:“那就煮碗面吧。”周叙简应声准备离开,陆云祁笑眯眯地道:“我也要一碗,今天一天光顾着赶路,又悲伤过度,都快忘了自己没吃饭了。”
他毕竟年纪轻,这架势透露着一股明晃晃的玩世不恭,灰蓝色的眼睛里哪有半点悲伤,周叙简微微蹙了下眉,道:“好的,二少爷。”“二少有什么忌口的吗?”陆云祁看着喝茶的裴珈禾,“跟嫂子一样。”裴珈禾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捧着茶盏慢慢喝了两口热茶下去,身上的凉意渐渐褪去,但是眼皮还红着,又肿了,比白天看起来更憔悴些。面条不久之后端上来,阳春面,他的碗有裴珈禾两个大,上头还淌着个溏心蛋,汤头咸香面条顺滑,陆云祁这会儿是真有点饿了,一时之间前厅成了饭厅,更加没人在乎凉透了的陆云琛。裴珈禾吃面条都没有声音,饭量不大吃得也慢,陆云祁都吃完了他还在那慢条斯理地咬着煎得焦焦的鸡蛋边缘,最后喝了一口汤,总算是吃完了。他们俩因为吃饭挪到了偏厅的小桌旁,陆云祁看着他蓦地开口道:“嫂子平时就吃这么多?”裴珈禾点点头。陆云祁道:“还是多吃些吧,再这么下去就要瘦成纸片了,我哥会心疼的。”他们今晚一共没说几句话,裴珈禾好像总是提不起劲来理他,此刻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心事似的,低声道:“可他已经不在了。”陆云祁一哽,微微眯了眯眼,“是我说错话了。”“刚从国外回来,不太会说话,嫂子见谅。”裴珈禾摇了摇头不吱声,他再次站到了陆云琛的冰棺前,定定地看了许久,没人注意到玻璃罩上模糊地映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次日凌晨五点出殡,本就阴沉的天气竟然还落了场大雨,雨幕连缀,到墓地比原定时间晚了快半个小时,在疗养院休养的陆闵之也坐着轮椅被人推来了,想要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场。他的精神不太好,头发白了大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许久不曾言语,而后朝陆云祁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似乎是现在要把全部的指望都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语重心长地道:“云祁啊……”陆闵之示意一旁蹲着给他撑伞的保镖退后,陆云祁面无表情地接过伞,站在他身边,可惜他快一米九的身高,和坐在轮椅上的陆闵之根本不在一个高度上,陆闵之刚要开口交代什么,雨水就顺着他的头顶浇了下来,这会儿雨势更大,几乎瓢泼,他耐着性子示意陆云祁蹲下来,又要开口,先被雨水狠狠呛了一下。陆闵之脸色更难看了。陆云祁好像刚发现似的,转过头很愧疚地道:“真是抱歉,父亲。”他转了下伞。伞面上的水也顺着淌下来。陆闵之衣服打湿大半,终于偃旗息鼓似的咬牙切齿道:“去把你嫂子叫过来。”陆云祁施施然走了。裴珈禾今天倒是没哭,只是他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看起来状态更糟糕了,他跟着陆云祁一块走到陆闵之面前,“父亲。”陆闵之拿着手帕把脸上的雨水擦干净,“珈禾。”“云琛有些事情,对不起你。”裴珈禾安静地沉默着。“他现在虽然走了,但你依然是陆家的儿媳,集团大部分事情云祁都没接触过,你这段时间辛苦些,带着他熟悉熟悉。”裴珈禾平淡道:“但我始终是个外人。”陆闵之脸上还是不断地有雨水滴下来,他好几次抬头看了看裴珈禾倾斜的伞面,又看他神情恍惚,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边拿着湿淋淋的手帕继续擦着道:“云琛的股份会重新分配,你本来手里就有一部分,而且也一直在跟进项目,其他的董事不会有意见的。”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