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平和淡定,扫了一眼她和盛郁,只在许馥的另一边落了座,将保温杯轻轻地放在她身旁。
男人在身旁坐下,明明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仍然让她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总是想到那夜幕降临之时。
“……这样对么,姐姐?”
……
现在回忆起来,许馥的身体都有些发僵。
她神思不属地随意敷衍了盛郁几句,余光看到陈闻也抬手看了眼表。
“饿了么?”
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不饿,”许馥咽了下口水道,“我吃得很饱。”
“那我开完会晚点再过来?”
“嗯嗯,”许馥胡乱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多问一句,“开会?”
“嗯,远也科技。”陈闻也很平淡地道,“就在隔壁,很快回来。”
隔壁?
……隔壁!
许馥想起那栋堪称城市地标的,高耸入云的大楼,想起那高贵奢华的石材,和极具现代科技感的玻璃幕墙。
这么想来,好像确实总在播放着点儿她完全不在意的汽车广告。
“……好,去吧,”她手指抚上胸口那崭新的钻石项链,那是陈闻也出门前亲自给她戴上的,他挑选的项链。
然后勉强将那惊人的产业与面前的年轻男人结合起来,“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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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染每次路过这栋办公楼时心情都会很烦躁。
“远也科技”四个大字异常张扬招摇,据说是陈氏的家族企业,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是继承人陈臻与其爱妻叶灵婚后育有一子,取名“陈闻也”后,顺便将公司也更了名。
他们竟然为了自己的孩子改了公司的名字,只为祝福陈闻也能够行稳致远。
而他呢?
他不由得想笑。
“陶染”,希望他沾染上什么呢?
染上他那从未见过,却也从未离开的哥哥,陶然么?
“陶染,陶然,”他小时甚至还诘问过父母,“别的兄弟也会起一模一样读音的名字么?”
“我甚至不知道你们看着我的时候在叫谁。”
“是面前的我,还是那个早死鬼哥哥?”
母亲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得。
但父亲的那个巴掌有多狠,有多疼,他倒是记忆犹新。
家庭实在是非常无聊的东西。
天生就要和那些恶心的人绑定在一起,到了成年也不能完全剥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