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平日里最看不上装娇滴滴讨男人欢心的女子,偏男人都吃那一套。华夫人之所以那麽快搬进菱洲堂,她想着无非就是装病,靠着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谋得沈约欢心。
想到这里,心头便漫了些怒气。
姬鹭神色複杂,那天看见华夫人手背上的鲜血,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过往,所以才会昏过去。
可是昏迷之后发生了什麽,她没有印象,甚至不知道是沈约抱着她回了水榭。
等她醒来的时候,沈约已经离开了。
回想起那日的画面,她喉咙里又是一阵腥气上涌,强行压了压才先去。
沈念凝望着她,眸子里划过一丝失望。眼前的人好看是好看,不过好看却不中用,和绣花枕头有什麽区别。
也许绣花枕头沈约还愿意枕一枕,可是姬夫人……
她眸色更凉了些,奚落道:“那伤划的也蹊跷,一个孩子拿着匕首就能伤了她?看看人家有的是手段,如今还光明正大地搬进菱洲堂。你在都护府都四年了,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夫人,就连你的身子沈约没有碰过吧。”
姬鹭面上勃然变色,下一刻,肩膀也渐渐沉了下去。
瞧着她血色尽褪的脸颊,沈念扬起唇角讥言道:“你再不用点心,以后这都护府连你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到时候你可怎麽办,是準备流落街头,还是去哪里?华夫人可不像你,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有心计的,她比你有的是手段。”
姬鹭眉头紧紧堆蹙在一起,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沈念说得对,她早就无处可去,若是有一天离开都护府,就只能露宿街头,想到这里,她便一阵战栗。
看着她的神色变化,沈念刻意提醒道:“哪有男人不好女色,我曾经还当邱宴是个正人君子,对我一心一意,如今看着也不过是那回事。他能弄着烟花之地的女子回来,就说明他喜欢那样的。男人都喜欢主动的女子,有风情的女子,好看的女子。论长相,你和华夫人各有千秋,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她能短短数月抓住沈约?”
姬鹭擡起眸子:“为何?”
沈念轻笑道:“女人若是生扑,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想邱宴为何带个烟花女子回来,还不是那些风尘女子见了官老爷,就像苍蝇见了血!
姬鹭面色又暗了些,她自小识得各种礼仪诗书,都在教她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闺阁小姐。从没有哪本书上说让她放下小姐的面子和尊严,去变着法地取悦一个男子。
更何况是生扑?她做不到,也做不来。
沈念站起身,望着她狭蹙的长眉,意味深长道:“你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别等着彻底失去沈约,被人赶出都护府,再来追悔莫及。”说完,擡起步子往别处去。
待沈念走后,金嬷嬷扶着她坐下,望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道:“大小姐提醒的对,夫人也该为自己想想了。”眼看华夫人搬进菱洲堂,她气得眼睛都要迸火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