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响了什么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正当她准备把电话挂断报警时,听筒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影,怎么啦?”一听到苏晓婉的声音,范开影就忘了刚才的怪事。“我跟你说,我真的走了狗屎运了……”苏晓婉勉强挤出了笑容,对着电话那头的范开影说了声恭喜,声音里满是倦意。范开影光顾着高兴,没听出来。今晚陪我“你干嘛要听我的电话?”范开影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苏晓婉把手机拿在手里,转头瞪向秦霆琛。刚才差点就露馅了,要是让范开影知道她身边的人是秦霆琛,那她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张脸气鼓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一条正在吐泡泡的金鱼。秦霆琛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谁让你的手机铃声和我的一样,接错也正常。”“屁!”苏晓婉跳了起来,“手机都不一样,铃声一样又怎么会弄错。”他明明就是故意的,一定是。对,秦霆琛就是故意的。范开影的备注是你心肝,如果不是重要的人她岂会这样备注。他倒是想知道,四年不见,苏晓婉到底认识了什么样的心肝。一听是女人的声音,他就没兴趣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苏晓婉把东西抱在胸前,一脸防备地看着秦霆琛。“门口就在那里,自便。”秦霆琛微微低垂着头,看着苏晓婉秀气的脚趾出了神,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苏晓婉不敢错过这个机会,赶紧跑了。秦霆琛抬起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一勾:“女人,四年前让你跑了一次,这一次不会了。”苏晓婉跑出了金辉煌会所,回头看了几眼确定秦霆琛没有追过来,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的腿现在还是软的,怕得发软。昨天晚上为了范开影的事,她连夜偷偷地出来,来到会所找秦霆琛。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被她在会所的套房找到还没离开的秦霆琛。她跟秦霆琛说了范开影的事。“你可以不追究吗?”秦霆琛手里拿着酒杯,琥珀色的威士忌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轻轻地酒杯里晃荡,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泽。他直直地看着苏晓婉没有说话。看得苏晓婉头皮发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大学四年,范开影帮了她很多。在她困难的时候会借钱给她,在她打工赶不及回去上公共课的时候帮她点名,在她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守在床边照顾她……她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东西,但是范开影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不想范开影难过,她只好求上门来。秦霆琛还是没有开腔,套间里静悄悄的,苏晓婉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事。你要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你知不知道要等价交换?”苏晓婉快速地抬起头看向秦霆琛,一双大眼睛泛着倔强的光,光亮夺目,比天边的星辰还要耀眼几分。她双唇微抿,隔了一会才松开。“那你想怎样?”“今天留下来陪我。”苏晓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不可能。”她知道秦霆琛口中的陪可不是一个静态的词,而是一个动词。“行啊,你大可离开,那我就给所有的报社和杂志社施压,你的朋友不管去哪一家,都不会有人敢要她。”“你好卑鄙。”苏晓婉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秦霆琛,一脸的怒意。睡觉“还好。”苏晓婉又瞪了他一眼,这又不是在夸奖他,他得意个什么劲啊。“你的时间不多了,我随时都会改变主意。”他一边手拿着酒杯,另外一边手放在大腿上,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轻地拍,动作悠闲。苏晓婉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脑海里浮起了范开影难过的样子,如果她再也不能当记者了,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好,我答应你,就一个晚上。”“这很公平。”秦霆琛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走到苏晓婉的身边拉住她的正在愤恨地解纽扣的手。以前她的手软乎乎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在冬天的时候手脚总会发冷,她就会假装要找东西然后把手放到他的怀里取暖。她的手贴近他温暖的肌肤的那一刻,就像一块冰似的,他忍不住打了激灵。但是他一句责怪的话也不说,任由她把手放在那里,直到她的手变暖,自己拿开为止。